沈桑榆忽然心有些慌,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打听了精神病院的位置,一个人去了。
精神病院看上去确实很破旧,毕竟已经二十多年了,设施陈旧不堪也是正常的。
精神病院有个不大的操场,应该是那时给老人们活动用的。
沈桑榆再次拨出傅宜生的手机号,这次播报的语音不是无人接听,而是自己的手机没信号。
沈桑榆心慌归心慌,但并不害怕,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
沈桑榆把手机放进包里,抬头看了看白色建筑物的大致样貌,确实很有经典精神病院的风范。
络腮胡站在飘动的窗帘后,紧盯着穿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少女不知情地直视着络腮胡所在的地方,但并不知道那窗帘后有个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大哥,手术现在暂时做不了了,老杨没有工具。”一个人在络腮胡一边说,透过那一点细小的缝也看到了无所事事的沈桑榆。
“现在还是先保命吧,给那群小孩子多喂点安眠药,让他们睡几天。”
目光从没有离开少女一步,那少女在铁门门口来回走动,脚步不算急促,更像是在周旋。
络腮胡藏在背后的手里握了一把枪。
沈桑榆并不焦急,她就站在那里等。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说明一定没有发生什么。鲁莽地冲进去,不如先观察情况。
僵持了许久,沈桑榆小腿有些疼,坐在了阶梯上。
这个局面确实很令人懊恼,络腮胡怕被发现,沈桑榆怕傅宜生出事。
络腮胡坐不住了,下了楼。
沈桑榆从不知,这一生差点就在那个地方丧命了。
她不知道站在身后暗处的人露出了尖利恶毒的牙齿,即将就扑倒她身上来。
她经常去幻想生命会如何结束,可能是车祸,可能是疾病,可能是仇杀,也有可能是自杀。
她在梦里将自己处置了千百遍。
坐了快半个小时,正在沈桑榆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傅宜生走来了。
沈桑榆松了口气,顶着忽然穿过云朵的烈阳眯着眼睛。
“回去了,小朋友。”傅宜生把手中拿着的的渔夫帽胡乱盖在沈桑榆头上。
沈桑榆跟上傅宜生的脚步。
与此同时,络腮胡也折返了。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们在里面。”沈桑榆调整渔夫帽的位置。
“去森林走了一趟,里面也没那么恐怖。”
只不过在里面看见了许多寒骨的东西。
“精神病院呢?不去了?”沈桑榆抬起手在耳边扇风,希望能缓解一下燥热。
“先回去。”
回到旅店,小桃,庄哗,傅宜生几个人约在一起讨论案件,沈桑榆却被关在他们的门外。
傅宜生不想让她参与。
若是让她知道,她刚刚差点面临死亡,兴许会被吓着吧。这样的事,交给他们几个就可以了。
沈桑榆无奈回房间休息,没什么事情做。
无意间瞥到了窗外一座老式居民楼,从七楼的位置生长了很大一簇三角梅。
以前她在网上也看过这样的照片,但并没有亲眼见过美景。
眼中有美景,心中却全然想着那群孩子。
也许这一趟只有把谜题解开,她才会安心的睡一觉。
谁能想到人面后深藏的兽心呢?就像实验薛定谔的猫一样,不打开箱子,人们永远都不知道里面的猫情况如何。
沈桑榆揉了揉太阳穴,趴在窗台上。
楼下偶尔路过几个人,穿着花花绿绿张扬的衣服,正是青春尚好的年龄。
沈桑榆也是差不多这个年龄。
她忽然很羡慕那群孩子,他们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招摇过市,即使别人看他们的目光不屑和迥异,但他们并不在乎。
沈桑榆不自觉地咬下来一块指甲,她愣了愣。
为什么她觉得这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呢。
就像是拨开了重着的绿叶,见到了繁杂的内部。好像已经跋涉了很远很远,回头看却还在起点线。
这一路,好似并不如书中写的“春与青溪长”,反倒就像被燎烤禁锢住了双脚。
人们常说的以梦为马,最终也付诸于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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