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章大笑道:“所谓作茧自缚者,当如是耳!”
“舒章兄,你一日不打趣我便活不下去了?”
“嗯,骂人为快乐之本,世间乐事,无出其右者!”
辕文扯着卧子道:“卧子兄,借剑一用!”
舒章坐在桌旁遥遥道:“且慢,辕文我问你,你那六十首诗,可都有了么?”
“你有了么?”
“我不需要,我和卧子兄只需要十篇文章,编进《壬申文选》便可,你那六十首诗,可不能少哟!”
辕文不免垂头丧气,哀叫着伏在桌上。
舒章凑到他眼前,辕文哼一声转到另一边背对着舒章,舒章笑道:“喔,昨夜定是睡在屋外了,被霜打了?”
影怜施施然道:“这有何难,你多写几首骂舒章的,不就行了?想来必是词真意切,句句感人呢!”
舒章大赞:“妙极妙极!辕文,我能否名扬后世,便看你下笔如何了!”
辕文当即抬头向影怜眨眨眼,对着舒章嘿嘿一笑:“定叫你遗臭万年!”
“那我拭目以待了!”
绫儿端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来,四人围坐桌旁,辕文往舒章和卧子中间一挤,托着腮看着影怜微笑。
影怜眼角流光飞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好看呀!”
舒章叫道:“受不了了,卧子兄,咱们走罢!”
辕文眼睛都不抬,只摇摇手道:
“恕不远送!”
影怜笑出声来,如山泉叮咚,泠泠清越。
绫儿将酒斟满了放在三人面前,辕文伸手都接过来道:
“都是我的!”
影怜拍拍他的手嗔道:“辕文,快放手!”
“他们要走了!”
绫儿拿托盘掩着嘴笑道:“这可走不了了,船都到湖心了。”
辕文舒章抬头一瞧,果见外面一泓碧水,夜色将至未至,慢慢的变得沉郁。忽听有丝竹之声,悠悠荡荡传来一曲:
红藕香销惊雁语,记别人南浦。残梦五更风,吹成一寸愁千缕。多情谁用管无情,怎做道东边日出西边雨……怎做道……东边日出西边雨……
卧子将甜白瓷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一缕温热的酒香和绵柔的酒意在腹中激荡,心中暗暗跟着唱道:怎做道,东边日出西边雨……
舒章却端着酒走到窗户边,细细聆听,且饮且听,悠然自得。
辕文玩着桌上的一只小小的梅花香牌,小声道:
“这是哪里买的,一股药香味,真好闻。”
影怜笑吟吟指指自己,辕文伸伸舌头,起身往影怜面前弯腰过去,附在她耳边悄声道:“送给我好不好?”
见影怜点头,连忙揣进怀里,站起身来大声道:“听别人唱有什么意思,我来!”
遂接着唱道:
朝有时,暮有时,湖水犹知日两回,人生常别离。来有时,去有时,燕子犹知社后归,君归无定期。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