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彬跪在地上,对着长公主扣了一个头后,说道:“母亲,孩儿只喜欢沈小姐一人,今生只想娶沈小姐为妻,求母亲成全。”
长公主伸手指着他怒道:“不吃不喝就是你想出来的让母亲妥协的法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虐待自己的身体是为不孝。”
长公主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着训道:“你用逼迫的方式让母亲同意迎娶沈小姐,即便我今日同意了,你让我和她日后如何相处,她会不会对我这个婆母心怀怨怼?”
曹驸马看向书案上那张即将完成的画作,面覆轻纱的女子盈盈浅笑着跃然于纸上,心中颇为不忍,他不忍心让儿子与他心仪的女子天各一方,不忍心看到儿子日渐消沉的面容。
但当他听到长公主的话后,他又不得不硬起心肠劝道:“彬儿,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既然你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又何必强求呢?”
曹文彬注视着曹驸马,悲声道:“父亲,儿子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道不尽的无奈与辛酸。
听得曹驸马也感到心中酸涩。
长公主虽然也很动容,但是她绝不可能允许儿子娶沈安然,她只能硬起心肠道:“你如果仍然不肯吃东西,那母亲就陪着你不吃东西,你要是想把自己饿死,那母亲就陪着你一块儿饿死。”
“我和你父亲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们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曹文彬低下头去,一滴清泪忍不住落在了地上,洇开一块儿深痕,“母亲,是孩儿不孝,我这就去吃东西。”
此刻,所有的不甘心与抗争都妥协在了父母的生养之恩下,即便心中在滴着血,曹文彬也只能低头认错。
曹驸马叹了一口气后,扶着长公主离开了书房,出去吩咐下人摆饭了。
曹文彬慢慢地站起身来,木然地走回书案后,拿起画笔,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又过了几日,长公主见曹文彬虽然变得沉默寡言,但已经该吃吃该喝喝了,就觉得他终于放下了沈安然。
长公主吩咐人找来媒婆,让她去韩府正式提亲。韩府对于这门亲事是十分满意的,当即就应下了亲事。如此,曹文彬和韩婧嫣的亲事就正式订了下来。
当曹文彬听到他的小厮禀报说,长公主已经为他订下了与韩小姐的亲事时,他只是沉默片刻后,木然地吩咐道:“去取一盆水来。”
小厮一头雾水地端来一盆清水,按照曹文彬的吩咐放到了书房的地面上。
曹文彬将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他自己从屋中将门反锁后,才取出了前几日画的沈安然的画像。
曹文彬一张张地将画像展开,铺陈在书案上,仔细地端详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几日时间就已经画出了十几张画像,有沈安然在马车中与他的初次相见,有沈安然在护国寺后山跳舞的,有沈安然在小围猎比试时弯弓射箭的,还有皇宫夜宴之时沈安然和众人开怀畅饮的。
此时,看着这些画像,曹文彬才发现,沈安然的身边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沈安然如朝阳般光彩夺目,他却无法拥有这暖阳,只能在旁边默默窥视,多么的可笑又可悲。
曹文彬一把将书案上的画像挥落在地,又弯腰捡起画像,一张张地投入到了水盆之中,他不舍得将沈安然的画像投入火盆烧毁,所以才命人准备了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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