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诩不在这皓崖书院了,他们自然底气十足,更是要找回场子,每月逢十五便是前来夺走皓崖之名,以此羞辱皓崖书院众人。
至此,皓崖书院仅仅剩下“白”,“土”二字。
见有人来踢馆,那识字的小孩撒欢一样的奔跑。
“曲渊的高帽子又来啦,曲渊的高帽子又来啦”。
没多久,这件事就传到了主院,学子们皆是缩头藏尾,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胆敢迎战。
“我来”
众人抬头看向那自告奋勇之人,接连垂首摇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六斗了,更不是从前那五斗之才,如今与那顾元相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说话之人正是想要找回威望的司马顿。
众人相顾无言,吴白话看了一眼司马顿,出奇的没有白话几句,眼神中的叹息,意味明显。
司马顿急了。
“吴大白话!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是什么意思”司马顿气道。
就在此时,
“吱嘎”
一声木门开,灰尘散落,由此可见,此处有些时日连门都没有开过。
一人面色萎靡,枯黄,发丝混乱,双目仿佛迸射出两道光,耀眼夺目。
此人声音低沉,整理衣衫,梳理仪容,低沉的声音仅仅吐出两个字,简短决绝。
“我去”
“他,竟然出了书房!”
众人鬼使神差的跟上了此人的脚步。
此人一路一言不发,身材消瘦至极,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他的腰杆刮折。
司马顿看清来人,脚步一顿,竟是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不是顾元。。。”
司马顿险些学风四散,跌落六斗,一个六斗的顾元他尚且不敌,更何况面前这,斗之才,顾严。
看来曲渊今日铁了心要我书院颜面扫地。
顾严右手一抖,纸扇翩翩,眼睛扫过那颓废之人笑道:“那一场斗文之后,陆隐兄别来无恙?”
陆隐连退数步,眼中神色顷刻四散,双目无神,众人心如死灰。
谁人不知,曾经皓崖的斗之才也是不止一位啊,除去被除名的那人之外,陆昶乃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学风短短三年便直上斗,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可就是这一位如日中天的大才,与当时仅七斗的顾严斗文,大败。反倒成了顾严踏上斗的垫脚石。
陆昶与顾严仅仅一个眼神交汇,便是心神不稳,头上虚汗频出,那一天的光景挥之不去,已成心魔。
当日场景历历在目:
“陆昶,你败了,你不配这个昶字!自此以后,我看你也是没脸见人,不如归隐,教一教乡下的孩子,倒还算物尽其用,哈哈哈哈”
陆昶心神具焚,急火攻心,一口暗红喷出,学风直落至五斗,自那以后,没有一个人再看到陆昶,被夺去了名字的陆昶,更名,陆隐。
人如其名,自此,便没有迈出那扇门一步,曾经的才子落得如此下场。
直到今日,重见天日的陆隐鼓起勇气想重新开始,却遇到的是那昔日的死对头,也是自己的心魔,顾严。
顾严轻摇纸扇,气度翩翩,虽一步未动,可在陆隐眼中却是缓步走来,身形越来越大,头生双角,背展四翼。浑身冒着业火。
“啊!”
陆隐一声惊叫,连退数步,那日诗文在耳畔轰鸣挥之不去,陆隐尖叫连连,双手不停的拍打耳朵,涌出鲜血。
“陆昶!”
宋繇快步赶来,已过花甲的他,一路跑来早已是大汗淋漓,却是不敢耽搁片刻,这曾经最心爱的学生,如今怎得变成了如此模样,宋繇心如刀绞。
天岐见此景,心生动容,端起那砚台在陆隐的耳边研墨,缓之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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