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一个人走上来,四目相对,正是艾木石,一脸愁容憔悴不堪,眼睛红肿,随意套着件厚黑绒外套,一些头发丝凌乱地在她耳边额头脸上飘拂,突然见到塔尔,她是惊震的,随即一脸慌乱,低下头不敢与它正视。
她以为塔尔是来找她要卡的,只是奇怪,塔尔是怎么会找她找到她老家并找到这个医院来的。
可见为了要钱,塔尔肯定费了番工夫打听找来的。
因为那卡是塔尔弟弟给她的,也许杨明枫并不知道卡里钱有多少,但塔尔肯定知道,可是因为家里人突然出事,那卡里钱艾木石己花掉了,她该怎么还呢?
“你,还好吧。”塔尔还是忍不住关心,温柔地询问,见她伤心难过,它迫切希望自己能更多地帮助她一些,不管在哪方面。
艾木石不知道它这句话几个意思,看了看那些蹲守的别的病人家属,她低声说着:“下楼去说吧。”她怕塔尔当众跟她提卡里钱的事,并指责她花了它的钱,那样她会很尴尬羞愧的,毕竟她还是个姑娘,脸皮薄。不等塔尔回应,她转身快步下楼。
塔尔只好跟下去。
只是下到三搂,又一层病区,楼梯下来一大片空地场所,七八米距离外一处短墙,一个空着的半圆形工作台。墙两边是分流走道,通往各科病房诊室的房间全是房门紧闭。
东墙边就有一排靠墙冰冷的灰色金属长椅,近十个椅位,墙上嵌着巨大玻璃窗,天花板全是大块面积封扣的顶,隔距齐列的长方形的吸顶灯照亮一切。
墙边只坐了两三个病人家属,静静无声,玻璃窗外天色暗幕一片,看不见星星,但外面楼下却路灯明亮,四望楼下有各种车型停在每个空地上,显示着即使夜晚,这里停留的人仍旧很多,这家医院是在仁丰为首的大医院,容纳着全市以及周边所有大小乡镇的病患。
还有很多空位,艾木石去冰冷的长椅上坐下,低着头双手扭着,不知如何开口。
塔尔与她隔开一张椅位的距离,也没开口,它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虽然是专程为她而来,虽然它一直当她是它最好的朋友,但艾木石不是这么想。
“那个钱,我会还你。”艾木石低声惴惴不安地说,如果塔尔逼她还钱怎么办?她要不要下跪求它,现在这可是她家人的救命钱,艾木石不想把卡还它。
“不急,我,我不是来要钱的。”塔尔怕她误会,急忙澄清自己。
“那你是?”艾木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要钱,它来找自己?还专程跑到她老家来?至少她松了口气,不要钱就一切好说。
看了它一眼,但至少艾木石已不再排斥憎恶塔尔了,在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塔尔专程来看她,也不逼债,至少她是感激不尽的。
主要艾木石用的还是塔尔的卡里巨额款,等于是她的恩人了。
塔尔随她眼光,扫视到自己手中的装钱纺布袋,马上它一把一股脑塞给艾木石:“你先拿去用。”
“什么?”艾木石莫名其妙,抓过来打开狐疑地看了一眼,马上收紧袋口,还给塔尔:”不,这怎么行。”
塔尔不收,坚决地说:“你拿着吧,不用你还。”
艾木石惊住,不要她还?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傻掉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为什么不要她还?还是说它赚钱很容易,所以不在乎,但也没理由不要她还啊?
而且塔尔在她眼中从来也不是个富豪,但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当时她很不留情地骂过它,它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在她困难的时候突然就又出现了,还要给钱她?袋里钱一眼扫去也有不少,至少上万了,这让她迷惑,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这人愿意对她如此倾心倾力,这么慷慨大方?
“卡里还有钱。”艾木石困难地说着,花了人家卡里巨款己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收它现金。
但她心是茫然的。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拥有过这么多钱,但对于家里有两个重症患者来说,这笔巨款却又不再值钱,流水一样的淌出去了,如果卡里钱花完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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