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奴仆犹如鬼魅一般,不分敌我,见人就撕扯啃咬。
屋里的秋月看得心惊胆颤的,院子里的人,犹如一群丧尸,在撕咬着彼此。
之南也是面目呆滞而狰狞,缓缓地走到云润霖身旁一个粗壮的李府家仆前。
李府家仆如兽扑向之南,忽然,之南猛的一闪。
云润霖心里一颤,凡是中了她幻术的人,痴呆如木偶,只会呆滞迎战,不会闪躲的........
可惜,等她反应过来,为时晚矣,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雪白的脸上,她顿时飞了出去,金光琴如烟消散。
院子里的奴仆,空洞的眼瞳里开始渐渐恢复清明,一个个的衣衫破碎,咬痕血迹斑驳,嘴角丝丝地抽着冷气低声呻吟着。
云润霖一只手摸着肿了半边的脸,抬眸的瞬间,一根银针向着之南飞射而出。
之南大意,欲躲开已晚,眼看银针就要入体。
忽然虚空中破开一个口子,凌空越出一只妖兽,尖利的爪子向着银针猛的一爪子,银针飞向院子里的一棵海棠树上。
一树海棠花开灿烂如伞,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萎靡,落败,飘零而下,落地的瞬间,已经化作一滴一滴腐水。
海棠树下的腐水连成一片,仿佛适才下过一场臭雨一般,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洛离化骨水。
银针是泡过化骨水的。
“小小花——”原本躲在墙角看戏的花倾落,眼睛一凛,忍不住地惊呼闪出,在空中一把抱住小白狼王兽,从广袖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不顾药物珍贵,用嘴咬开了盖子,就整瓶的药水,往妖兽的爪子上倒,彻彻底底地清理着刚韧一般地爪子。
小白狼王兽,感受到花倾落的善意,乖巧地窝在花倾落的怀里,任由花倾落用药水清理它的爪子。
院子里的人回过神来,看着顷刻间光秃秃的海棠树,一个个头皮发麻,瘆得慌。
“花......花......花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润霖怔怔地看着花倾落。
眼前的这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李长空的朋友,一起上她家拜访过,因为相貌异常的俊美,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李长空的朋友,怎么忽然出现了?
云润霖用广袖遮掩了大半个脸,一双眼睛泛着泪雾慌慌张张地四处扫视着,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只在墙角扫见一个慵懒俊美的身影,宁澈。
没有李长空。
一颗悬着的心,才微微地落下。
不用看,就连脸毒辣辣的刺疼,她也能想象到她的脸该肿成什么样子?如此狼狈的模样,怎么能出现在她表哥的面前?!
宁澈一张慵懒的脸,轻轻的眼神飘落在厢房里的云凌霄身上,看着云凌霄广袖下握着石子的玉手,轻轻地笑。
坏坏的小丫头,一点亏都吃不得。
那李氏已经让她手下的小厮在脸上踩了一脚,鼻子都快给踩歪了,还不平愤,非得用乌压压的一堆人差点把她压成肉饼不可。
不过看着这貌美如花心毒如蝎的人,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如厉鬼一般,倒是心里挺畅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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