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山东境内的一天,又是一个黄昏。
二疤头一个人走在路上,背着斜挂包和二胡,走一段歇一段,累了就躺一会,河边上,田埂上,只要是有草的地方都是他的床。
正在休息的时候过来一群孩子,看到有脏兮兮的要饭的人躺在地上睡觉,就好奇的过来围观。有孩子说是死人,有的孩子说是睡觉的。其中一个孩子有小石头扔向二疤头想试探一下,不曾想一下砸中了二疤头的头,二疤头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到了一群孩子在欺负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责怪,只是用手摸了摸头,把手放下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血。
二疤头正想发火的时候突然看到孩子里面有一个孩子很像胡雪佳,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孩子,想走上前看个仔细。谁知道这些孩子一哄而散,边跑边喊说是疯子,大家快跑啊,疯子来了。
二疤头看到孩子们把他当成疯子一屁股又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思绪又飘向了家中的儿子胡雪佳,他不知道此时的孩子长没长高,不知道夏子珍是否还安好,是否还是那样漂亮,是否心里也装着他,不知道老母亲此时的生活怎么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继续前行。
一户人家前面,二疤头正在拉着胡琴唱着《流浪儿。由于胡琴声真的好听,加上二疤头的唱词,本身歌曲就很悲伤,很多人都倍感难过。虽说很感动但是真正给东西给饭吃的人还是不多。
一位老奶奶端来一碗饭让二疤头吃,二疤头接过饭碗喝着碗里的咸稀饭。看到眼前慈祥的老人,也想起了自己的老妈妈,没有说一声谢谢只是默默的望着老奶奶。低下头把嘴巴靠近碗边,还没有喝到稀饭,眼泪已经掉在了碗里。
老奶奶心疼的摸着他的头说:“孩子,喝吧,趁热喝吧。”二疤头本来看到老奶奶想起老母亲就想哭,听到老奶奶疼爱的声音,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哗哗直流,滴在了碗里,滴在了老奶奶的心里。
喝完稀饭,老奶奶回家拿了一件旧衣服给了二疤头,找出了可能是他儿子的一双鞋子,换下了二疤头早已破烂不堪的鞋子,心疼的说:“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吧?”二疤头摇摇头,朝着家的放向指了指,说就在这个方向。
老奶奶送走了二疤头,不停的叮咛路上小心,二疤头走远了以后回头看看,老奶奶还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二疤头心里一阵酸痛,自从出来跟了师傅,这是他第一个遇到的好人,他没有多想,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向老奶奶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抹了抹眼泪继续走路。
转眼就到了夏天,二疤头一路走来受尽了千辛万苦,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样,走到哪里人们都躲的远远的,好像会被传染一样,好像二疤头是瘟神一样。经过长途跋涉,终于马上就要回到家了。
眼看就要到本地的地界了,二疤头也终于认出了路。但是此时的二疤头却又犹豫了,也害怕了,犹豫的回家后这个样子家人看到会怎么样想,家人还会不会收留他,夏子珍还会看他一眼吗,胡雪佳会不会更加欺负他,老母亲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号一连串的矛盾接踵而来。
他坐在小河边等待着,天黑了,回家的欲望没有使他想得更多。于是他趁着天黑借着星光悄悄的回到了村里。他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他经常去的小树丛里坐了下来。
此时的他已经是疲惫不堪,坐着坐着,想起了当年留在身上的那块夏子珍给他的手帕,于是从贴身的怀里掏了出来,看了看,闻了闻,似乎还想闻到当年夏子珍留在上面的味道。不知不觉的觉得凉了,于是起身走到了已经废弃的生产队的社场,那里还有很多草堆,可以在草堆里睡觉。
起身时不小心把手帕丢在了地上,后来被夏子珍捡到了。到了草堆旁,眯了一会睡不着,鬼使神差的拉起了二胡,后来一场大雨把他淋得像落汤鸡。在一脚深一脚浅的奔跑中摔了一跤,把他师傅留给他的心爱的二胡也摔坏了,他没有舍得丢掉,拿着破二胡朝着二舅家的方向跑去。因为不敢这个时候回家惊动妈妈,于是就来到了二舅家的门前,斜靠在二舅家的门边坐了一夜,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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