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说些什么的赵岐被身后的声音打断:“阿樾去吧。”
“是”
竹樾走后,言兮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我还以为阿樾唯您丞相大人马首是瞻呢~”
低头看了言兮一眼,本想反嘴顶回去,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言兮唇上,因为刚刚跑出来,气血上涌,嘴唇鲜艳欲滴,仿佛红到了赵岐心里,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你怎么不换衣服。”
“嗯?还有我的?”
赵岐气得往言兮怀里丢了样东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诶……怎么就走了……这是什……”,言兮抖开手里的物什,见是两块手帕,一块碧色,一块白色。
半晌,笑了出来。
正好季倾城也换好了衣服出来,言兮就把帕子系在了季倾城的衣襟处,朝着已经走了门口的赵岐喊:“哇!娘好美啊!”
赵岐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快步出了院子。
赵家是通州最大的商业家族,支系众多,到了赵岐父亲这一辈,远方堂伯、堂叔不计其数,但唯有赵岐这一脉,因为祖父的诚信经营,且善待手下,在赵家各支系中,是赵家家族中唯一一支将生意做遍了整个历国的嫡系。
父亲一走,这些堂伯、堂叔都闻风而至,见一屋子的老弱幼,竟想瓜分了他们家的产业。祖父年事已高,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听闻噩耗便撒手人寰,是季倾城,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的季倾城,将祖父的灵柩与六岁的赵岐护在身后,腰背笔挺,声正色厉,告诉这群恶人:“但凡有我季倾城在赵家一日,谁都不要想染指赵家的产业!”
从那以后,一直到赵岐十八岁上京赶考的十二年时间里,季倾城以一人之力,不仅重新洗牌通州的生意,而且把生意做遍了整个历国,并且在京城为赵岐打好了基础,世人皆道赵岐以孤身一人,用十年站上权利的顶峰,其实不然。
不管是历史上的哪个朝代,钱权本是一体,若没有赵家雄厚的财力支持,赵岐再有能力,再有手段,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将将能站上朝堂的小官小吏罢了。
季倾城手中的赵家,是赵岐经营人脉,往来人情经济来源,而赵岐,则是赵家以最快的速度在全国遍地开花最大的倚仗。
这样厉害的季倾城,在最初,也不过是赵家的媳妇儿,赵岐的母亲罢了,家逢巨变,母子之情该比别人家更深。赵岐永远记得,那一日,在祖父的灵柩前,在他眼前的那个碧色的身影,背脊挺拔,虽瘦弱窈窕,却给他如父亲般如山的力量。
大概言兮说得对,是他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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