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重大失误,放在之前的几年,可都是要革职查办的,”秦阳秋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试想想,如果所有人都像沈小姐这般随意地对待文物工作,那文物界得变成什么样子?”
“邢会长,你干文物工作也不少年了,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吧?”
男人的语气咄咄逼人,摆明了是要邢经武给出一个说法来。
秦阳秋这么针对沈今初,当然不是毫无缘由的。
在沈今初进入协会工作之前,他就盯上了古玩协会副会长的位置他表弟已经在古玩协会混了好几年,也算小有资历,之前的副会长因为年纪过大而卸任了,这对于秦阳秋来讲,正是个安插人手的好机会。
虽然他在文物局中担任着重要职务,但那边的规矩非常森严,也捞不到什么油水,相比之下,古玩协会副会长不但名头更好听,也方便他勾结表弟一起捞好处。
可这种设想在沈今初进入协会之后,就立刻被打破了。
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文物鉴定工作中的表现却非常亮眼,甚至吸引了文物局一些高层人员的目光。
在前两天的会议上,邢经武也明确表示过,古玩协会作为一个半官方的文物鉴定组织,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所以大家更要提升实力,不能只靠着资历浑水摸鱼,他还特意把沈今初的事情当成范例讲了出来,言语中不乏夸赞之意。
眼看着副会长的位置要从嘴边溜走了,秦阳秋怎么可能坐得住,立刻就开始琢磨应对之法。
说来也巧,他刚有了这个念头,就遇见了一个想出手收藏品的外国收藏家,再三鉴别之后,秦阳秋才满心欢喜地将画买下,气势汹汹地来找沈今初的麻烦了。
“这两幅画我实在是辨不出真假,”邢经武看了半晌,有些犹豫地道,“笔锋如此相近,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同一人所画?”
“不会的,”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十分笃定地道,“迁岳先生的画特征非常明显,都是注重写意,一气呵成,就算是练习之作,也绝不会画出一模一样的两幅画来,所以这两幅画里必有一幅是仿品。”
邢经武转过头,一脸震惊地看向沈今初:“沈小姐,你”
在邢经武看来,秦阳秋手上那幅画为真品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印章,但印章在文物鉴别中无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现在沈今初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认了自己鉴定错了吗?
当然不是。
只见沈今初向前一步,轻轻在印章上一点,神色自若地道:“这印章是假的。”
“假的?”秦阳秋就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语气极尽讽刺之意,“我说沈小姐,您不会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吧?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可是十几个鉴定师都看过的章,和之前迁岳先生在其他作品上的印章别无二致!”
“您说它假,那您倒是说说,它哪里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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