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老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阳辽像是被激怒的猛兽,露出凶狠之色。
地愚老人缩了缩脖子,固执己见道:“你夫人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老夫只是实话实说。”
“你!”阳辽哑口无言,粟黎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妙,然而真相是一回事,被人说穿又是一回事,他整个人处在暴走边缘,对众多小辈说道:“你们都去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
“少宗主,阴阳道宗那边?”领头的弟子请示。
阳辽皱眉:“其他事跟我们不相干。”
“坐吧。”粟黎面色如常,拉了拉阳辽的袖子,对他说:“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将死之人。”
阳辽痛心的看着她:“我不会让你死。”
“你给我治好她!”
地愚老人杯中酒水洒了几滴,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不止你们长生道,还有其他圣地仙门!”
“这不该你管,你只需要治人,如果你治不好粟黎,我保证,你会死得很快!”阳辽恶狠狠的威胁。
地愚老人面沉如水,如果当真不止长生道一个圣地,还有阴阳道宗牵扯其中,鬼市恐怕难以平静,他焦急的捋着胡子,想着应对之法。
他的视线落在冷若冰霜的粟黎身上,一眼便看穿粟黎身上的症状,他淡淡道:“急于破境,导致肉体灵魂双重受损,身体虽然靠着各种灵丹妙药救回来了,可是灵魂的创伤却不是任何灵药可以治愈的,你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消散,人死后成鬼,你却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阳辽闻言立马火冒三丈,剑指地愚老人:“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你再敢鬼话连篇,老子一剑劈了你!”
“他说的都是实话。”粟黎白嫩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旧桌面,平静得如同现在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阳辽张了张嘴,无奈的道:“话虽然没错,可这老东西太不识抬举,明明有救你的法子,却只扯写废话,咱们专程来这,可不是听这些的!”
这些话,他已经听过太多次,他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也不过是谣言说地愚老人有医魂之术,见不得是真的,生死都是命,你我皆是修者,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还没看透?”粟黎声音冷漠,明明关乎自身性命,依然不为所动。
阳辽握紧拳头,脸色难看到能掐出水来,他双眼盯着粟黎,仿佛要从这张冰霜面孔之下看出什么来一般,许久,他才收回目光,下定了决心道:“我确实看不透,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救你,就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我。”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卡擦一声碎成木屑,他逼视地愚老人:“老子最后问你一次,能不能治!”
自从粟黎破境失败后,他请遍了天下名医,阳世的大夫只能救人,却治不了魂,虽然最后用各种灵丹妙药医好了外伤,可是灵魂的伤却无论如何也治不好了。
从那之后,他意志消沉,直到他从一名异族的名医口中听闻地愚老人之名,才重新振作起来,二话不说,他便带着粟黎和门下弟子来到鬼市。
地愚老人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这次再失败,他不介意让整个鬼市一起陪葬!
“老夫又没说治不了!”地愚老人不满道:“老夫店里的东西,都是上个纪元留下来的,你赔!”
“赔?”阳辽挑眉。
地愚老人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阳辽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他觉得他如果再废话一句,对方的剑真的会毫不留情砍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了。
“老夫虽然能治好阳夫人的伤,可是眼下所需要的材料十分棘手。”地愚老人捏着胡子絮絮叨叨:“其中最关键的九幽寒玉,配合老夫的手段,有九成把握,只是这九幽寒玉十分稀缺,老夫手上也没有。”
“什么地方能找到?”阳辽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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