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王座?”地愚老人惊了一跳,他虽一生未曾离开过鬼市,但是鬼市这么多年迎来送往消息遍地,他也耳闻过北邙的事,得知北邙的王座居然出现在了鬼市,下意识便望向冥渡舟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您和他们认识?”
“这事儿你莫管。”冥渡舟主转而看向焚魄,轻笑道:“焚魄姑娘好大的威风,专程过来是向哀家和地愚老人示威的吗?”
焚魄神色倨傲,高昂着骄傲的头颅,一字一顿道:“示威?尔等也配?”
“即是不配,姑娘站在这儿又为何?我与姑娘并无交情,想来姑娘也定不是来叙旧的。”冥渡舟主不以为意的拢了拢秀发,凤眼幽幽,继续听戏。
焚魄眼珠子瞪起来,恼怒的盯着她,不过三途河上的摆渡人,居然敢这么轻视她!她回头看了一眼北邙王,默默咽下这口气,尽量平心静气的道:“我过来,当然是有话要说。”
她脾气火爆,若依着她平素的脾气,定要闹个天翻地覆,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冥渡舟主一番。
冥渡舟主惊讶的望着她,似是发现了奇异的东西:“焚魄姑娘有话要与哀家说?哀家还道姑娘是跟在北邙王身边憋坏了。”
“胡说!”焚魄怒斥:“你休要胡说冤枉我!”
冥渡舟主看到焚魄额头上露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容越发促狭,世人皆言北邙王喜怒无常,她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惹恼了那位,焚魄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有些莫名,她与焚魄今日不过第二次见面,焚魄何来对她这么深的敌意?
“焚魄姑娘有话便说吧,没的杵在这儿影响哀家听戏。”她睨了一眼焚魄,慢悠悠的端起茶盏,淡淡道。
焚魄盯着她如美玉般无暇的脸,翻了个白眼,她自认美貌,十分瞧不上在美貌上还胜过她几分的冥渡舟主,认为美貌出众的,不过皆是些狐媚子,再联想到北邙王吩咐她的话,她望向冥渡舟主的目光越发不善:“我主让你过去一叙。”
“他要见哀家,让他自个过来。”冥渡舟主凤眼中透出一丝冷冷幽光,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焚魄。
从来都只有别人来拜她,岂有她拜别人的理。
北邙王又如何?
焚魄瞪着眼睛:“我主可是北邙王!”
“姑娘,你且回去吧。”地愚老人在一旁劝说道:“你主子是北邙王,我们姑娘也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既然是你主子想见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自然也有不见的理。”
“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焚魄嗤笑一声:“不过三途河的摆渡人,竟然也敢在我主面前托大,便是冥世十方亡君,也不敢轻慢我主,你等着!”
焚魄看着冥渡舟主,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她拂袖化作烈焰离去。
地愚老人担忧的道:“姑娘,这事恐不妙,传闻,那位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无妨。”冥渡舟主平静的喝茶。
不消片刻,北邙王披着玄色长袍悠悠走来,他身材高瘦,从头到脚一身黑衣,皮肤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眼下的青黑让他看上去带着几分阴森,他一过来,地愚老人便连忙起身让出座位,退到一边。
他虽然在鬼市地位崇高,可和传说中的北邙王座一比,他那点声名实在算不得什么。
北邙王淡淡瞥了一眼冥渡舟主,自顾自座下,他的声音冷淡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又夹带着来自九幽地狱独有的森寒:“半月不见,脾气见长。”
冥渡舟主嫣然一笑,如春风拂过大地,万紫千红绽然开放:“哀家一直便是这脾气,若依着世人拜我的礼,恐怕此刻哀家见都不会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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