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付白叙早已非昔日之付白叙,他开始厌恶别人提起他落魄的往事,每每想起那些,他便越发看谢妧娘不顺眼,相对的也就越发喜爱容貌艳丽的徐清昭。
一个有美貌,有家世,有文采的女子,纵是有几分恶毒,在他眼中,也强过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
夜深人静时,谢妧娘不止一次抱着子女痛哭,她陪着付白叙走过最艰苦的岁月,在付白叙功成名就时却过得连府中下人都不如。
她眼睁睁的看着健康聪明的长子成了废人,常年卧病在床,在小女儿被徐清昭幼子欺负时,她无可奈何…
徐清昭不止一次在谢妧娘面前彰显胜者的姿态,她不喜欢这个先她进门,陪伴她爱慕之人二十余载的妇人,更不喜欢他们之间生下的一双儿女,她恶毒的各种陷害,使他们夫妻离心,父子成仇。
谢妧娘至死难忘,那一天是腊月十八,冬日里寒气重,付敏义旧伤复发,高烧不退,她求付白叙为付敏义请大夫,徐清昭在旁阴阳怪气道:“大郎可真是娇气,这入冬以来也不知生了多少场病,姐姐也真是的,男孩子怎能宠得这般身娇体弱。”
付白叙当即便冷淡的望着她,自从徐清昭生下儿子付敏勇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付敏义,他本能的相信徐清昭,拒绝了她的请求,头也不回的和徐清昭回了徐清昭的小院。
谢妧娘的心寒到了骨子里,她顶着飞雪,在徐清昭院子外厉声呵斥徐清昭心肠歹毒,数落付白叙薄情寡义,她忍无可忍,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心酸全部吐露出来,她痛骂付白叙和徐清昭,面目狰狞,完全不似往日温柔敦厚,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如此失态,她的无奈委屈,心酸苦楚,意冷绝望,在那一夜表达得酣畅淋漓。
付白叙出来,看着雪中行迹疯魔的谢妧娘,听着她的咒骂,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他让人把她绑了,关进了柴房。
第二天,徐清昭端着毒药来见她,用胜利者的姿态亲手送她上路。
毒发之时的痛苦,竟也抵不过心寒…
倒在地上的谢妧娘嘤咛一声,从地上爬起,怅然若失的看着脚尖,不知为何,她居然又想起了那些往事…
她四下张望,见到冥渡舟主此刻正躺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无数的冥蝶围绕着她飞舞,吞吐冥息,美如画卷,不由失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嘲的笑了笑,若是她有眼前女子十分之一的美貌,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在美人面前,昔年恩情又算得了什么?
她这一生悲惨,早已看透男女情爱。
“多谢。”她对着冥渡舟主屈膝行礼,然后目光遥遥望向付家所在的方向,化作一缕黑烟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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