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我没做什么,我就是卖了些粮食给韩家,至于韩家拿去做什么了我一概不知。”甘尚炳硬顶着说道。
“呵呵,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来人,随便挑一个下锅,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了什么?”黄内侍挥挥手就有人把甘尚炳的女儿一只手按进了油锅,也不强迫甘尚炳回答,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汗毛倒竖,时间仿佛凝固了。
甘尚义拼命的冲过去想把人救出来,被人一脚踢在地上,甘尚义在地上大声哀嚎着“大人啊,不管尚炳做错了什么,孩子没错啊,你不能这样啊。”
“嗯,所以啊,为了你甘家好,都劝劝他,让他好好说,说实话。”黄内侍在一边取了一块糕点吃了还去拍拍甘尚义的肩膀,转过身对大家说道。
“尚炳,你说了吧,到底做了什么”“尚炳,你快说吧,三伯求你了,三伯给你跪下了。”
甘尚炳跪在地上听着族人的哀求心如刀割,他本以为能通过粮食生意慢慢夺走甘尚义的权威,好拿回家主的位置就上了贼船,可是他此刻才明白他不是铁汉子,也不是枭雄,看着女儿痛苦的哀嚎,看着族人的恳求,他也想说,可是这个盖子不能揭啊,揭了要死好多好多人。
他准备一死了之,只要自己死了黄内侍再过分也不过杀人而已,不会这么折磨甘家人,刚想往墙上撞就听到黄内侍的声音适时的传来。
“嗯,死是一个好办法,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这里的账册慢慢查也能发现很多东西,忘了提醒你哦,你死了,甘家所有人都要下油锅。”
作为一个宦官,一个皇帝的心腹,他根本不需要道德,他要做的就是让皇帝高兴,而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谋逆,所以他也必须最讨厌谋逆,今日如果甘尚炳真的一头撞死也不愿意说,那包括沈元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下油锅。
“家老,你既然看了账册,何必为难我呢?你应该知道我说了会有多严重的后果,甚至今日你就不该来,不论我说没说,外面的人都会认为我说了,他们都会倒向韩家。”
甘尚炳此时倒是冷静下来了,自己如今只有交代才能只死自己一个保住其他人,死或者嘴硬根本就是无谓的抵抗。
“哦?你知道咱家?可以啊,看来你背后的人关系不小,至于怎么处置,有什么后果,那是官家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把谋逆的人通通告诉官家,想通了就说说吧,不然我要下第二个了,这么大的锅只有一个人可是太浪费了。”
黄内侍饶有兴趣的跟甘尚炳说着,心里却是越发愤恨,这些人连官家身边都能刺探到,该死。
“我说……”甘尚炳刚准备说就被打断了
“黄大人,你为何在我泸州私设公堂,是以为我泸州的文人都没有风骨吗?来人,给所有人松绑。”梓州路转运使赵孟阳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脸正色的说道,生怕甘尚炳吐口。
“赵大人是什么意思?要阻拦我皇城司办案?”黄内侍看着赵孟阳淡淡的问道,这人他记住了,此时跑出啦必然跟谋逆有联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给本官扣帽子,我的意思是这种大事要在我泸州府衙公审才是,私设刑堂算什么?”赵孟阳高声的说道,只要甘尚炳到了泸州府衙大牢还不是他说了算,要什么口供没有。
“哦?那你看看这块令牌能不能把甘尚炳留在皇城司?”黄内侍掏出陈庆给的金令牌,这是皇城司最高权力的手令,代表着赵祯关注此事此人。
“你……,黄大人你真要搞成这样子?让大家都难做?”赵孟阳根本不用看就知道那令牌是什么,当年在东京城的密符培训是所有州府高官必学的。
“忠君爱国自不必怕,残民造反终还需杀,这是我皇城司的宗旨,既然赵大人也来了,那就一起听听吧,别说我刑讯逼供。甘尚炳,你的靠山来了,要不要翻供?放心,我不会找人下油锅了,毕竟有赵大人护着你呢”黄内侍好整以暇的对两人说道。
甘尚炳面如死灰的去房间里暗格取了十数本账册出来,一本一本讲着来历,原来是他借着甘家的名声与川峡四路的大多数府县打交道,从各地常平仓里换粮出来。
往往各地的秋粮还没入库就已经被他以高价回收了,然后他以韩家的渠道在几家商铺之间互相转售最后输送到乌蒙蛮族,各地官府的紧要人物并不是不知情而是和他分割了利益,所以才会有赵孟阳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
“甘尚炳,你可想好,不要胡乱攀咬?你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黄内侍和赵孟阳都瞪大了眼睛。
黄内侍本以为是这些世家只是卖些小宗粮食,没想到这些年乌蒙部族的壮大根本就是蜀中官员养起来的,赵孟阳则是震惊与甘尚炳的大胆,这个盖子始终还是揭开了,接下来不管如何都会迎来一场对蜀中官吏的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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