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城贺家内宅,家主贺春年看着远处的喜庆,心里陷入了一阵阵绝望,自从知道泸州周边几家被灭门,他就日日担心贺家会出事,作为韩家在泸州的棋子,他经营着庞大的铁器作坊,这些年为韩家提供了不少兵器。
“是竹叶青吧,出来吧,我已经做好了偿还孽债的准备了。”
青蛇自房顶跳了下来,悄无声息,只有刚才的埙声还在夜空中回荡,像极了蛇类的嘶声。
“哦?你知道我?从何处知道的?”青蛇的瞳孔一下紧缩了起来,像是受到刺激的蛇类一般。
“我们这些家族与皇城司交手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贺春年拿着一个木匣子轻轻擦拭着。
“呵呵,也是。不过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的存在的?如果你说了,今日贺府可以存货一个幼童。”青蛇听了这话显得不再吃惊,可依然对何人暴露自己身份感到好奇,他自入蜀以来从未动手,可这人显然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
“不必了,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我贺家也必死无疑,你留不留手都没关系。”贺春年把匣子往青蛇手里一交,嘴角就溢出了大量黑色的血液,明显是早就服下了毒药,瞬间就失去了生机。
青蛇打开了手里的匣子细细的看着,越看越震惊,虽然难说这些文书和账册是真是假,可只要有五分之一的数据为真,就很恐怖,贺家这些年零零散散为韩家提供了数万件兵器,除了弩弓没有图纸,其他宋军制式兵器应有尽有。
“该死,这些人疯了吗?”
青蛇呼吸急促的翻着这些账册,脸色通红,阴沉的气息被愤怒冲击的一丝不剩,他此时恨不得立马去杀光韩家和柳家所有人,可是又有些投鼠忌器,这两家这些年来通过灾难,或直接,或间接的至少收拢了数十万人的土地,两家一死必然会导致蜀中大乱。
青蛇想去杀人,可是冲进厢房才发现贺府上下一百多人全部死于毒杀,正当他准备离去时发现了贺春年书房的绝笔信,明显就是给他留的,说明了甘家的一位后辈也参与其中,输送了粮食。
“好计谋啊,我纵横蜀中多年,没见过这般狠辣的人,可以自绝全家以断了查下去的线索,或许兵器和粮草是为了韩家,可是你贺春年绝不是会为了韩家做嫁衣的人。
你为了保守秘密宁愿去死,宁愿把甘家供出来,宁愿出卖韩家也不愿意说出你的秘密,不过你放心,蜀中这么多家豪绅,我一家一家审过去,就不信查不出你的秘密!”
青蛇第一次对一个死人如此愤恨,用匕首用力的刺着贺春年的尸体,腥红的血液溅射到他的脸上他也不管,好不容易查到贺家,没想到还被人愚弄了,自首?举报?我去他妈的,这是玩我!
青蛇发泄完立马就骑上马往成都府路去了,这种事如果不通知张方平和富弼,对大宋来说就是一场劫难,大宋如今根本承受不了南方还有强敌崛起,必须用重兵镇压,不然三面开战,迟早覆灭。
甘府,甘文英和沈建勋好不容易让醉酒的沈元睡下了,没想到这小子虽然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可是心里却藏着这么多细腻的感情,刚才的诗或许是以前写好的,可是念诗的时候的情绪绝对不会作伪。
甘文英看着睡不老实的儿子,像是看着这世界上最大的珍宝,十几年没见,自己的儿子不仅出落得英气十足,而且经商读书样样得手,她眼眶里的泪一滴滴的往下落,带着哭腔哼唱着小时候哄沈元睡觉的曲子。
“小摇床,轻轻晃,小星星,挂天上。元儿在我怀中藏,月亮伴我入梦乡。……”
沈建勋看着妻子的泪水,顿时满腔苦涩,本以为苦尽甘来挟妻归故乡,没想到此时有多喜悦,就对当年有多后悔,若不是当年自己冲动,哪会有这十几年的苦等。
抚摸着妻子依旧柔顺却略显苍白的白发,沈建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英娘。
“英娘,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元儿如今已经大了,也能照顾自己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甘文英听着情郎的哭诉,看着眼前的儿子,也是紧紧地和沈建勋抱在了一起。
甘尚义和甘文庆趴在窗角听着房间里传来的阵阵抽泣也是百感交集,作为一个父亲他肯定希望女儿幸福,可是作为千年家族甘家的族长,他不得不亲手拆散自己女儿的好姻缘,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莫不是夫郎丑难谐女貌?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鸾巢?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我嫌不足她正少,她为饥寒我为娇。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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