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老汉这才小声跟沈建勋普及着如今沈家的产业,说到瓷器一月的利润就有几近万贯的时候,沈建勋嘴巴里能塞的下一个鸭蛋。
更不用说其他例如桑蚕,吐蕃贸易,家具制作等等,虽然要分五成以上的财富给各地官府和仕宦人家,留下来的一个月也有几万贯的净利润,沈建勋这才知道他是如何的巨富。
沈元突然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他恨自己没用,十几年时间还不如儿子一年的努力,若是他有这般本事,沈元和沈莹哪会自小就没有母亲,哪会被人叫做没娘的孩子,他恨啊……
“儿子,快,我们走,我们去接你娘,我们去接你娘,不能让他在甘家受苦了”沈建勋手足无措的就要拉沈元出去,恨不得瞬间就到甘府把妻子接回来。
众人一阵劝慰才让沈建勋安静下来,只是这酒却喝不下去了,只剩沈建勋一个人在桌子上喝着闷酒,沈元也拦不住,便让王元和等人去休息了,自己一人在庭院里陪着沈建勋。
一千多里外的泸州,甘家虽然是江卿五家里最低调的,可是依旧有着庞大的宅院和难以计数的田地,在甘府角落里,一个丫鬟拿着书信走进了甘文英的院落里,作为甘府的忌讳,虽然人人嫌弃,可是作为甘家家主的女儿,即使和人私奔过,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生活水准,有自己的院落。
“小姐,小姐,这是大少爷给你的信,说是利州路那边的消息,你知道了一定开心。”
丫鬟秋蝉高兴地拿着书信跟甘文英说道,小姐自从当年回来,就一直很抑郁,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发呆是常事,丫鬟们换了好几个,都说是小姐不干净,只有秋蝉知道小姐是多么好的人。
“秋蝉,你不要这么急,小心摔跤,大哥带来的想必又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讨我开心,你且拿来吧”甘文英担心的看着这个冒失的丫鬟,这般毛躁迟早有一日要摔一跤。
等接过了秋蝉手里的书信细细读完,甘文英高兴地像是吃了蜂蜜一样,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不仅是知县的徒弟,还成了甘家也要高看一眼的少年英杰,只是刚刚高兴没多久,她就更加悲伤了,儿子都长成了男子汉,她却不能陪在身边,想必他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吧,不然怎么会早早地出来经商,沈建勋这王蛋连他儿子都照顾不好,如果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让他跪搓衣板。
“小姐,别发呆了,老爷来了。”秋蝉小心的扯着甘文英的衣角说道。
甘尚义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站在庭院中间发呆,也是百感交集,当年他对沈建勋的要求本来意思,是让他有个功名好对家族宿老有个交代。
这诺大的甘家又不是他一个人做主的,作为族长必然要顾及到门风和家老的意见,可沈建勋当年属实不是东西,卷了他女儿就跑了,搞得他没法交代,只能被族老强迫着将人抓回来处置。
私奔这种事一旦容忍了,甘家传承数百年的门风就完了,作为世家文化最后的残余,他有义务维护自己门风的高贵。
“文英,想必你也看到你大哥给你的信了,希望你不要恨爹爹,不要恨甘家,你们当年做的事情实在太糊涂了,爹爹也护不住你”甘尚义愧疚地说道,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啊,只是,唉,世事弄人。
“爹爹,女儿不怪您,当年的事是建勋和女儿任性了,这些年若不是您和大哥,我早就被族老行家法沉湖了”
甘文英看着自己的父亲温和地说道,他最初特别恨甘家,恨父亲,可是这十几年下来,他终于明白,甘尚义不仅仅是她父亲,也是甘家的族长。
甘尚义就这样和女儿默默的对视着,他本以为女儿会恨他,会把他当仇人,为此他一年只敢踏入这个院子几次,没想到自己女儿也能体会自己的无奈。
静静地走过去,搂住自己的小女儿,像多年前一样,那时他还不是甘家的家主,女儿也才十几岁,一晃十几年过去,他也老了,女儿鬓角都有几丝银光。
只是这边父女情深还在温存,甘家的大少爷甘文庆却在屋子里暴跳如雷,这该死的沈建勋,当年落魄也就罢了,如今沈家如此豪富,也不见他来接妹妹回去。
看着妹妹一人在那个院子里住了十几年,他就难受,他准备带人去一趟昭化城,若是沈建勋识相便罢了,若是他不识趣,他甘文庆就要让沈建勋知道,什么叫世家,当年能放他和妹妹去岷州,今天也能让沈建勋在昭化城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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