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
利州转运使府邸,卢平和富弼在说着话,看着满园花色,有几分煮酒论英雄的味道。
“东翁啊,这沈元虽然少年精干,不过东翁把剑门营的人事权一并给了他是否有些不妥啊?毕竟年纪轻轻,难免会有错漏”卢平说着自己的意见。
“嗯,卢平啊,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可是沈元这小子我准备好好培养,短短两个月就能把一个县城盘活的官员你见过几个?
我发现这人虽然有本事,可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若当时我是他,剑门营敢走,我就敢砍了孙虎的头,他还是心软了,如今我给他人事权就是让他熟悉权力的味道,让他知道狠辣有些时候是必然选项。”
富弼也没有说卢平的话不对,只是对于沈元他也有自己的意见,常见的文人毛病,心软,不敢杀人。
“去给他带句话,明年他能不能过乡试,就看他这一年能把剑门营带成什么样,作为范相公的徒子徒孙,我不希望他是个软弱的官员,遇到人就靠利益均分解决问题算什么范学门人,岂不是跟夏竦一个样了。”
富弼说完这句话就回后衙了,利州路纷杂的事务由于长年缺少朝廷大员被乡绅分的干干净净,如今他要掌权,必然要将公务操办起来,不然权力可不会因为他是东京来的,就乖乖回到他手上。
卢平看着远去的主家有些同情沈元,他这位东翁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最见不得别人心软,拖泥带水,如果沈元做的不好,说不得真会压沈元一届科考。
沈元这边呢,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一大早就来到了剑门营,让沈柱带着徐彪和一众族人拖着孙虎的尸体满脸煞气的走到了聚将台上,让赵猛发出号令,一刻钟之内集结完毕。
只是两刻钟过去,场坝上才稀稀拉拉到了两百多号人。
“从今日起,我就是剑门营的指挥使了,我虽然是兼职,可能会随时离职,但是我不允许我的麾下有不听军令的人,此刻没到的人,通知他们吧,开除军籍,以后也不用来了”沈元举着圣旨和富弼送来的文书说道。
“凭什么,沈元,你别忘了,若不是孙指挥使你能有今天?现在做大了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兵说道,他们就靠这剑门营的薪俸过活,怎么可能离开剑门营,今日没来的大多都是靠关系进来的人。
“凭什么?我告诉你凭什么,若不是孙指挥昨夜自刎在我家,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去沙门岛,临阵退缩是什么罪名?赵勇你来告诉他们?”沈元指着孙虎的遗体说道。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赵猛流着泪高声说道,生怕激怒了沈元,真的让这些人当众斩首。
“哼!赵猛,你个忘恩负义的,若不是孙指挥当初看重你,你能走到今天?如今竟然帮着这毛头小子欺负我们?”另一个都头刻薄的说道,专往赵猛伤疤上戳。
“你,就是你,过来”沈元指着刚说话那个都头勾勾手,底下的人不知道沈元想干嘛,那都头也认定沈元不敢怎么样,就算沈元真当上指挥使,也要靠他们这些都头管理手下。
那都头昂首阔步的就走了过去,没想到沈元拔出腰间的长刀就是一下,自胸前直入心脏,极为果断。
他手下几个人刚想动就被沈柱压在地上,徐彪作为常年在秦凤路晃荡的老兵此时也知道立威一定要下狠手,根本不用沈元下令,几刀就结果了这些人。
台子下这些兵油子看到沈元确实不是个善茬子,这时一个个面色惶恐的看着台上,像是受了惊的鹌鹑一样低着头等沈元发落。
“四十岁往上的,不愿从军的,现在自己去县衙领十贯钱离去吧,要留下的就要做好日日操练的准备,五日可给一日休沐。”
沈元看着这些孬兵说道,他实在是不想要一群绵羊一样的玩意儿,虽说这些人讲义气,可是当兵的逃避战争确实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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