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卫府的豁免金早已备好,渔猎船出航的时候,我卫镖堂也可出一份力,以示对岛主府及海皇陛下的效忠。”
纪流睖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忽然转换话题又是何意。
卫伍注意到纪流的不悦便抢在他开口前说道,“至于那只小黑狗,他会领悟到血的教训。”
……
出了岛主府,卫伍的脸色霎时阴沉如雷云,他站在远处回头打量那煌煌大气的岛主府。阳光洒在那些高耸的青砖白瓦,飞廊流池上,苍苍然有一股恢弘的气势。那府邸的青铜巨门按照海皇律规定的尺度修建,奢华之气也是远超卫镖堂。
果然是海鳞岛最为气派的府邸。
纪流的每个眼神以及脸上每一丝的不屑,他卫伍都牢牢记在了心底。
“看不起我是吧?”他的脸庞忽地抽搐一下,“去帝岛见识了几年便以为自己也是帝岛人了。”
“那纪流也是嚣张,小的看他这些年没学到什么有用的,倒是学到了帝岛人的目中无人。”郭全见自家主子受了气,心里也是怒火中伤,他自幼是卫伍的伴读随从,是卫伍一直带在身边的心腹仆人,卫伍随卫镖堂的护送船去帝岛之时,他也有跟随。
帝岛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地方,可帝岛人给他最大的印象却是目中无人。
嗯!比自家公子还目中无人。
“哼,不过还能再嚣张一些时日罢了,迟早是跪在我脚边的一只狗。”卫伍恨恨的嗓音传来。
……
果然没有工钱,仆役长以他冒犯少岛主为由,扣除了他这几日的工钱。不过这些都在预料之中,禹常皓不相信纪流会不采取什么措施。但是他也不在意了,他洒脱地越过仆役长,径直出了岛主府的偏门。
走在回家的路上,禹常皓莫名觉得疑惑,他觉得这些人真的可恶,一个两个都想找他的麻烦。
卫伍,斐主事,岛主府的仆役,纪流。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
黑狗就要被所有人欺凌吗?
他们把最贫穷最弱小的人称作黑狗,在千岛的世界里,弱者不会得到同情,只会被践踏。不管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瞽目还是失聪,丧子还是丧父,你是弱者,你就是黑狗,你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
连平民都可随意羞辱黑狗。
人们不会对乞丐施予援手,所以千岛没有乞丐,他们都因饥寒而死了。
但禹常皓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的,弱者应当被庇佑,黑狗这个称呼没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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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纪录
直到很多年之后,有人问起禹皇,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挑起战争。禹皇负手立在船头,目光追随着夕阳沉没到海面以下,他忽地抽出长剑端平了,剑锋直指落日映衬下的疆土,“秩序!为了建立公正的秩序!”禹皇如是说。
“为了乞丐不再饿死!”
“为了弱者不再被践踏!”
“为了莲蒲桃能结满树枝,相爱的人能相拥于树下!”
“为了构筑海王祭祭池的砖石能用来修建房屋!”
“为了每个男人女人都能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为了,为了很多人,为了很多事!”
禹皇声嘶力竭,手中长剑奋力挥下,势要劈砍落日。忽有一滴水珠落到剑刃上,被切成两瓣溅落在地,发出滴答的响声。
侍者这才意识到,禹皇,不死皇,群海之主,丘黎之君也是会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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