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了。”姜卿着落下一子，拍拍手，笑看着对面老头：“哎，你刚才我怎么没下个注呢。悔死了，悔死了。”

“不下了不下了。”老人家着，将棋盘上的棋子巴拉乱，下地去煮茶了。

阴郁笑着将棋子捡起来装好，手一拂，榻上的棋盘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炉里水沸腾的咕咚声，活着倒茶是茶水入杯的咣当声。阴郁将倒好的茶送至祖父手边，同样给姜卿倒了一杯，并嘱咐姜卿当心烫。然后屋子里有安静下来了。

姜卿喝着茶，听到外公的叹息声，她有些难过。

“话啊，太安静了瘆得慌。外公你以前总是唠叨着唠叨那，没完没了，怎么现在转性了，转文静了？”

“你你的，管我们作甚。”

“哎，看来我在这个屋子里是真的不受您的欢迎。罢了，我去找大舅舅好了，大舅母肯定欢迎我，还有嫂嫂，其他兄长呢，何必在这里讨人嫌呢。则清兄长，我们走啊。”姜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心里闷闷的，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作势就要起身出门。

“坐下。”

姜卿刚抬起的屁股被严厉的声音震得有坐回去。其实她也没有真的要走，她就是想让屋子里热闹一点，欢乐多一些。

阴郁看放下茶盏，看着祖父通红的双眼，心下长叹一声。他老人家这一生怕是头一次这般控制不住情绪吧，至少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起身，给二人留出空间。

“念之这一路也走了不少时日，饿了吧，我找母亲给你做点吃的去。”

“多谢兄长，记得带壶酒哦。跟大舅母一声，我晚点去看她。”

“好。”

“您别再哼来哼去的了好不好呀，外公”姜卿抓着外公的衣袖撒娇，像个不懂世事的女孩。

她知道老头子定是心里难过着呢，她从一进门就表现的跟时候一样，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这样外公也少一点担心。可是这都半了，外公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她懊恼的抓抓头。不心将系在后脑的带子抓松了，丝带垂落，露出那双只剩眼皮的眼睛。

看到丝带地下的光景，的气息一滞，双手一抖，茶水溅到他老人家的绣袍上，他忽然觉得这茶水有些烫人，烫的他眼眶酸涩。他艰难的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丫头抓着他另一边衣袖的爪子。缓了好一阵，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问道：“你姐姐如何了？”

“嗯，我在路上耽搁了两，加上赶路的日子，已经过了有十一日了，如果不出意外，昨日姐姐就恢复视力了。老祖宗在呢，您就放心吧。”

“你这丫头，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

“人生就这么短，哪有时间纠结后果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事，从来都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只遵从心底最直接的感受。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姐姐的眼睛也是别无他法，若是不这样做，我的这一生都不会好过。而且啊，我这不是来找您了吗，不就明我是为自己考虑好后路的呀。是不是很聪明，快夸我一下嘛。好多年没听见您夸我了呢。”

“愚蠢。”

“怎么这样啊，我都长大了，您给点面子呗。”

老人家不再出声，心里面是五味陈杂。辞云谷祸起前，他有预见这场灾难，但是那是成玉和岚儿的命数，他无能为力。包括大丫头，一双眼换一条命，上的轮回之道从来不会跟人讨价还价，他一个老头子更是无能为力。

从到大，他没有一次勘的破丫头的命格，也没有预测过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从太一山传来消息，丫头的修为废了，他没有太多想法。原本她就被希望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世，是她生命本来的轨迹。

然而，猝不及防的，丫头逆而为，改变啊瑛原本的命途，同时也将她自己的命运偏离了司命的掌控。今后如何，谁也不清楚了。

他时常会想，一个丫头，只是想健康，健康的过完百年人生而已，怎会这般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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