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说到这里喉头一哽,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咬牙切齿道:“姑娘不知道,我宁愿不要这张脸!就算生的丑些又怎样?”
她抬起袖子擦了眼泪:“就是因为我这张脸,才会被陈员外那老,淫。贼瞧上,将我摁在他房中……后来他以此要挟我,让我夜夜都去他屋子里。明明……明明我还有一月就要成亲了啊……后来他终于肯放过我了,可他瞧上了我妹妹,我妹妹也定了夫家的,可那晚被还是他掳去了房中,失了清白。我妹妹性情刚烈,当夜就跳了井……”
春月掐着自己的掌心,里面血肉模糊,春月缓缓闭上了眼,“我只恨那夜没能杀死他,让他多活了这么些时日。”
姜锦安沉默了半晌,最后她道:“你可以报官的,为了这么一个畜牲,搭上了你的下半辈子,不值得。”
春月睁开眼睛,笑道:“姑娘,我不后悔的,我爹爹娘亲早已经在半年前病逝,如今我妹妹也走了,我孤身一人,没什么好怕的。”
“那你的夫家呢?”姜锦安定定的看着春月,又重复了一遍:“那你的夫家呢?”
春月似乎才缓过神来,她站起身,走到姜锦安面前,缓缓跪了下来,嗫嚅道:“姑娘,求您求您别告诉他们,我已经不是……不是……处子之身了……”
这样在他心里自己始终是那个干净温柔的姑娘……
姜锦安握住春月的手,她的手很凉,如坠冰窖。
姜锦安:“我不会说的,有什么话你自己从这牢里出去后,你自己告诉他。”
春月摇摇头,有泪水自脸颊划过:“姑娘,您是个好人,可我已经没了活路了……”
“怎会?”姜锦安宽慰道:“你只是砍伤了他,最多判你几年牢狱,不会有性命之忧。”
姜锦安的手倏的一松:“还是陈员外真的是你杀的……”
春月怒道:“我倒是恨不得亲手了解了他!可他的死于我并无干系。”她跌坐在地:“那个混蛋将花柳病传给了我,我……活不长了……”
姜锦安浑浑噩噩的从牢里出来,忽然觉得找不找到凶手并没有那么重要了。陈员外或许不止毁了春月和她的妹妹,或许还有人因他而死,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人杀了陈员外其实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吧!
陈员外在家中惨死,这叫什么?这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谢凛从内堂出来,就看到姜锦安撑着自己的伞立在庭院里,将一棵桂树踹的邦邦响,嘴里似乎还骂着什么“死有余辜”?
谢凛撑了从京兆尹处借来的伞走过去,“啧”了一声,“南枝郡主好大的火气?”
姜锦安听见是谢凛,又想起了那夜他将自己抱在怀里调笑的模样,姜锦安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枯枝,以枝做剑,刺了过去。
谢凛闪身一避,顺手从桂树上折下一段枝丫,“三姑娘是想比试比试?”
姜锦安撑着伞,又是一刺,“你个登徒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姜锦安身影颇快,但力道差些,看她那截白嫩嫩的手腕就看得出来,他一只手就能将她的两个手腕握住。
姜锦安假意抬腿要去踢谢凛,实则一扭身要拿那截枯枝去刺谢凛的肩膀,腰链随着裙摆荡起,噼里啪啦打在谢凛腿上,谢凛吃痛,这又是什么打法?暗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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