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有秩,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一位大臣参本,至于参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说姜青如何如何的不顾皇室颜面,破坏两国友好交往,简直罪大恶极,请皇后必须严惩,给使国,给人民一个交代。他们这些话都写在昨晚的奏折之上,现在只不过再背一遍。
接着立即有大臣站出来反驳,赫然是那位传诗的翰林院学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终演变成两班人吵群架,朝中仅剩的几个武官瞪大眼睛,平常都是这些文官沆瀣一气的同他们吵,今日倒好,窝里斗。几位都是霍赵两家出来的老将了,本已经做好帮亲不帮理的准备,同这群文官大吵一架,一个不注意成了看戏的。
支持姜儒的大臣们,礼部偏多,其余几部也有,但多不是什么要职。反观支持姜青的这边很统一,基本上都是翰林院的学士。要不是今日亲眼看到这一幕,他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高的人气,本以为一边倒局面,竟有点势均力敌的味道。
口水战的巅峰场面一度堪比菜市口大妈互飙,但好歹都是群读过圣贤书的人,断然不会到问候对方家人,更不会抓头挠脸扯衣,闹个披头散发袒胸露乳的地步。听了好半天,最狠的一句话莫过于“尔等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另一边回击,“妄语,尔等才是。”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姜儒在翰林院这边声势达到鼎沸之时,双手奋力一扬,《天下山水图展现在众人眼前,翰林学士们的注意力完全被画吸引了,此画怎会如此惊艳绝伦,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此画不像是假的。他们一个个的围着画绕着圈,一脸难以置信,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姜儒冷眼旁观,这一幕在他预料之中,昨也他的府上除了写奏折的十几位大臣外,还有不少丹青大师们。议画之时,众人除了赞叹还是赞叹,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这幅画是真的,但却拍着胸脯说,没人能说这幅画是假的。唯一让姜儒感到遗憾的是,昨夜去找赵国使臣的时候,却被告知使臣已经睡着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要明天说。他不仅有些佩服这些赵国人,国宝被偷了还能睡这么香,也难怪被偷,不过却也无伤大雅。
“皇后,我朝大人都是博学之士,我看就不必等赵国使臣了吧。不如让大家投票表决此画真假。”姜儒胜券在握,她已经受不了颦姐高高在上看戏的模样。
颦姐半靠在凤椅上,凤目戏谑的看着下面,她笑了笑,不说同意也没说反对,似乎在等着什么。
“启禀皇后,依老臣愚见,解铃还须系铃人,此画真假不如等赵国时辰在做判断也不迟。”
朝堂之上,站在右侧首位的右相陈光嵩,沉默许久终于说话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文王的外公竟不是压死姜青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连姜青也略有惊讶的看着陈光嵩,他以为姜儒做这些事情都请教过老头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若是如此,倒是自己小看这老头了,很显然老头也不相信画是真的。方才争吵时,他一言不发原来不是在等机会,而是对方根本就不支持这一次针对自己的事件。只是姜儒已经安排好一切,他不便打断。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要是再不说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如若颦姐允诺了姜儒的请求,等赵国人到了以后,殿内绝大部分人的脸恐怕要火辣辣的疼。
真不能说是未国大臣们不不识货,他们并没有看过原画,自己仿的画又过于真实。秦阁那群老头亲口说,如不过一次性出现这么多话,又有一人欣赏过真品,他们断然找不出瑕疵所在。大臣们认不出画,究其根本,是自身原因,但难免脸上挂不住,到时候会算在谁的身上?自己口口声声说画是假的,姜儒偏不信,还找他们鉴定,这口锅他不背谁背?
姜儒似乎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他还想说些什么,右相一个眼神打断他。好在他没有上头的忤逆右相的意思。
“就依右相的意思吧,姜青,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姜青眼神颇为暗淡,带有些许失望,“儿臣,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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