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先伯夫人似乎正在估量她的价值,还并未注意到她怠慢的态度。
大夫人却笑着提醒道:“月姚,怎么还不给徽先伯夫人见礼?”
林月姚看了大夫人一眼,自顾自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浅笑道:“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只有一个把我当丫鬟使唤,还万般苛责的奶娘,并未有人教导礼仪,所以请问大嫂,平辈之间该如何见礼?”难道算计自己,还要自己隐忍配合吗?
大夫人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这话外人一听,就知道是她这个长嫂不管年幼的小姑子,到时候此话流传出去了,让众人怎么想?那些夫人那个不是管后院的,见得事多了,谁还猜不出她真正的用心?只怕能把她想的更不堪。
她抬眼凌厉的看了一眼林月姚,没想到在外人面前竟然直接揭她的短,还如此不客气的质问,这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撕破脸吗?
徽先伯夫人脸色也不好,这话她听明白了,是说她不懂平辈之间的礼仪。一个黄毛丫头,竟然用如此的口气与她挑刺。
她脸色一沉,对林月姚呵斥道:“长嫂如母,小小年纪竟然对着长辈如此说话?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林月姚看也没看两人,点头赞同道:“对,长嫂如母,所以我竟然十多年未见过如母的长嫂。而夫人又是什么身份来和我这语气说话?我爹和您公公是朋友,您拿长辈的身份来教训我,是想和我爹和您的公公平辈而论吗?还是说……”说道这里打住了,她下面的话更难听的没有说出来,刚才是被她打量货物一般的眼神给刺激了一下,差点就说过头了。
本来与这徽先伯夫人无仇无怨,就今日的事,算计她的也是大夫人,与这徽先伯夫人无关。
不过,这打起嘴仗来还挺过瘾的。
徽先伯夫人气的站起来,面上怒火中烧,指着林月姚,不知道怎么回嘴,实在是对林月姚一点也不了解,最后口不择言道:“就你也想跟我平辈?我呸!你娘那到处勾三搭四,连老头子也勾搭的狐狸精,能生出个什么好货色。”
又对低头似乎在沉默的大夫人道:“你有这样一个小姑子,也够你受得了,不过你说的事就算了,我可受不起。”说完就要走。
大夫人却猛地拉住了徽先伯夫人,面带歉意的道:“抱歉,是我连累了你。”她叹口气,脸上带着无奈,对着林月姚温声道:“以前把你留在老家,都是我的错,你贴身奶娘是当年老爷子千挑万选的,以老爷子的眼光,我以为信得过,谁知道她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欺上瞒下,我也实在是被她蒙在了鼓里。你因为我的疏忽受了苦,心里埋我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该把气撒到徽先伯夫人身上。”
大夫人说的情真意切,林月姚这个被她算计的受害者都差点信了,更不要说徽先伯夫人,她脸上怒容没有了,看着大夫人的脸上满是同情。
大夫人又换成好大嫂的形象,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几天也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你能成长的这么好,我很高兴,也不希望你因为对我的不满,而任性的毁掉自己的名声,因为你大哥出京之前还和我商量过,要好好的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大夫人又叹口气,最后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在这好好想想吧。”她说完拿帕子抹了抹眼睛,拉着徽先伯夫人走了。
林月姚看得差点为大夫人的演技鼓掌了,当着徽先伯夫人的面,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不但挽回了自己对年幼的小姑子不好的歹毒心肠,也保住了大夫人对她的算计,还把错都推到自己身上,显得大夫人多么大度,多么无辜,而自己多么无理取闹,多么不理解别人。
如今自己得罪了徽先伯夫人,大夫人只怕对把她嫁到徽先伯府的决定更满意,也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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