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很想知道封不休所说的为何意,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望着这个一下不正经一下又严肃得吓人的封不休。
“想听故事吗?从前,有一对兄弟,从小就父母双亡,不得不流落街头,相依为命。后来,他们被一个有钱的人收养,从此命运发生了变化。有钱人将他们送去了苍山,拜入点苍派门下学习武艺,兄弟两人勤学苦练,哥哥是为了要报恩,弟弟是为了听哥哥的话,一晃几年过去了,终于兄弟二人学有所成相继下山而去。不曾想有钱人不仅有钱而且还做了高官,兄弟二人为了报恩,就用所学的武功替高官杀人,谁在朝堂上与高官作对,要杀,谁在江湖上找高官寻仇,要杀,就连在路上敢怒不敢言的百姓瞪了高官一眼,也难逃一死。弟弟,狠不下心杀人,哥哥就替他杀,因为完成不了任务,也要赔上自己的小命。渐渐的,哥哥成了高官最得力的杀人武器,弟弟成了无所事事的江南大盗。兄弟二人成了身份相对的敌人,都是拜这一身武功所赐。”
白轩仔细地听着封不休的故事,明白他为什么后悔学习武功了,武功是杀人技还是行侠仗义,有时候就是一线之隔,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命运,而自己的命运又该游向何处呢?
白轩举起酒壶敬封不休,敬满眼繁华与他们无关,敬同是天涯沦落人。
暮色无情的铺满淮河,沿着河道的树林笼罩整个云安,远处忽明忽暗的河灯是从城里漂出去的,不知是何人,但能感受到他的情思。
有些街道变得安静了起来,但也有些街道却变得更加喧闹。摘星楼的宴席有的才刚刚摆起,上好的酒水菜肴摆满了桌子,宾客之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在里摘星楼不远的花满楼悄悄拉起云安城夜晚的幽梦。花满楼里,群芳竞泽,是文人侠客的快活林,随着粉色珠帘的掀起,方可窥探一隅。
花满楼里活色生香,这是储秀藏春之所,里面有着各色各样的美人。善歌者,歌起巫山云雨至,歌罢九洲吹梦回,歌甜声美,如闻甘霖;善舞者,飘飖兮,若流风回雪,髣髴兮,若轻云蔽月,身姿轻盈,凌波微步,翩然而动,罗袜生尘;善乐者,笛奏龙吟水,箫鸣凤下空,琴瑟调龙凤,和鸣不独飞,笙箫一梦,琴瑟安魂。
可以说,在花满楼里,你可以找到自己的红颜知己,她可以给你身体的欢愉和灵魂的慰藉。
一位从摘星楼里出来的富家公子喝得醉醺醒的,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花满楼,一进去凤妈便认出来这是李府的少爷,便笑脸相迎。
“李公子,有好些时日不见您了。”
“最近,家里管的严,今日,蝶梦还做牌吗?”
“蝶梦的牌子下去了,您今日可以一个人和她好好说说悄悄话了。”
“下去了?那今日是谁头牌?”
“是我们花满楼新晋舞姬和乐姬,婵娟和珊瑚。”
“我要她们。”
“李公子,您要是想见她们,还得等等。”
“等?”
“您看看,这人都排到哪儿了。”
放眼望去,在一楼已经排起一个长长的队伍,有头顶冠带的白面书生,有拿刀剑的江湖侠客的,还有白胡子老爷爷。当然,每个人来此目的都不一样,正所谓,风月场所,各取所需,来找人下一晚上棋的人也是有的。
花满楼里素来名妓众多,但是却从未出现这样的场景,这么多人都在等着婵娟和珊瑚出场,有些人急的疯狂扇扇子,有些人急的口干舌燥一壶酒直接干掉,有些人年纪大了实在是站不住了,直接低血糖,站晕了给杂役抬了下去。
一根琴弦被拨动,整个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帘幕缓缓拉开,欢舞台上只见一个戴着轻薄面纱,穿着淡蓝色轻水衫的姑娘坐在古琴前,用她纤细的玉手拨动琴弦,这个便是珊瑚。
琴声轻缓柔和,琴音沁人心脾,接着清香如雨的花瓣从楼上落了下来,一个穿着淡粉色流云衫的姑娘拉住一根红色绸带从楼上荡漾下来。
只见她眉间一抹朱砂,双眼美若星辰,鼻峰素白光净,双唇粉嫩微张。她挥动淡紫色的弄月袖,卷着花瓣从人群上方滑过,顿时花满楼台,香溢整屋,这便是让整个云安城男人魂牵梦萦的舞姬——婵娟。
婵娟稳稳落在楼台上,她拈花一笑百媚生,裙带飘转倾众人,大家望着欢舞台上这个恍若仙魅的身影,一个个眼睛里都流露出沉醉的眼神。
接着,琴声快奏,一曲欢快夺耳的“尽余欢”在珊瑚手里弹起,指间在琴弦上飘移滑动,轻纱随着清风微微摆动,指法精准,姿态优雅。
而台前的婵娟随着这快奏的琴曲,卷花出袖,玉足踢空,裙带翻飞,身姿转动,台下所有人都不敢眨眼睛,深怕错过这曼妙的任何一瞬。
突然,琴声急促,一杯酒从侍女端着的木盘上飞出,朝着婵娟飞去,婵娟起身飞转,用足尖接住了这杯酒,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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