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芮擦擦额角的汗,笑道:“奴婢不累。奴婢自小在山里走路惯了,走这一两个时辰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小姐好好躺着,我去打水来您梳洗了,再好好睡上一觉就好了。”
穆抒衍见她坚持,就不再说什么,由着她拿着铜盆出去了。
穆抒衍轻轻捶打着腿部的肌肉,感慨自己前世不爱动,还是锻炼太少,所以经不起一点波折,早早身故。这一世趁着年轻,一定要多多活动,最少也要等自己把要做的事情做完,然后看着那一家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们都糟了报应才能死吧!
这边厢,庄裴泾快步来到后山一处幽静的小院,也不要人通报,直接不请自入。正在院中扫地的小沙弥听到动静,刚想开口阻止,一看到是他,又将声音咽了回去,似乎懒得理会他,照旧一板一眼地扫着自己的院子。
庄裴泾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逗他说话,而是径直推开左边厢房的门闯了进去。
小沙弥有些奇怪地摸摸自己的光头,心中有些诧异。庄四老爷今日有些奇怪啊,这么风风火火的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师傅又得罪了他?
庄裴泾进到厢房也不打招呼,直奔角落地柜上放着的一排木匣子而去。
在那边靠窗的木塌上假寐的和尚早就被他惊醒,一看他这副架势,“蹭!”地跳起来,口中嚷嚷道:“喂!好你个庄裴泾!你入室抢劫啊!”手上也没闲着,操起桌上装着半杯残茶的杯子就朝着那边正翻箱倒柜的青灰色修长身影砸过去。
庄裴泾也不回头,右手动作没停,左手空出来顺手接过茶杯就放在一边的柜子上,继续翻找。
“我说你到底在翻什么啊?我这里的宝贝都被你糟蹋过不知凡几,今日你是发了什么癫,又要来祸害我的东西!”和尚越说越气愤,就要冲上去拉住庄裴泾的手。
“别忙!我想借你那盒消淤止痛膏用一用!”庄裴泾赶紧阻止他的动作。
果然,那和尚听见他的话,手上动作就停下来,道:“怎么?二老太太磕碰着哪儿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早就和你说过了,她年纪大了,万不可......”
庄裴泾刚好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也不听他啰嗦,一溜烟就转身,像阵风似的又刮出去了。
和尚目瞪口呆,又气愤难当,刚想对着门外远去的身影破口大骂,外面传进来远远的声音:“你等着,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和尚那一长串气呼呼的话就被噎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弄得他一阵呛咳。门外的小沙弥赶紧跑进来倒水给他喝,给他又是抚背又是拍胸,捣鼓了好一阵,和尚才算是缓下来。
“好......好你个庄裴泾!我......我......”和尚“我”了半天,想到刚刚说的好东西,终归也没说出什么来,恨恨地跺了跺脚,一甩身上随意披挂着的僧袍,回到一开始躺着的塌上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小沙弥轻手轻脚地走出厢房,又体贴地反手关上房门,心里却在叹息:唉!师傅就算是这寿安寺第一人,不,就算是这天下第一的和尚,可每次都斗不过那位庄四老爷!这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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