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后面,就像是在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一般漫不经心,嘴里还不停地大声笑着说话。
“老大!这就叫那什么来着?”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嗓音语带兴奋地道。
另一个赶紧插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哈哈!”几人同时笑起来。
“我看大宁的细作也不怎么样嘛!虽说逃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来了烧房子这么个昏招!这不明摆着给我们指定目标吗?”
“......”
穆抒衍无心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慌不择路往前冲。被她拖着的陈氏却暗暗心惊!什么细作,什么烧房子!这老爷和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啊!不是说仇家上门寻仇吗?
不过情势紧急,容不得人多想。穆抒衍看着几人骑着马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心中一动,拉了陈氏就往路边的丛林里钻。
林子里更黑。两人不顾一切,只管向前闯。地上伸展的荆棘和茅草很快划破了两人的外衫和皮肤,手上、脸上、脖颈上,都是火辣辣地疼。
后面跟着的壮汉们见她们跑进了树林,只好下马步行追赶。
大约跑了两刻钟后,穆抒衍和陈氏再也支撑不住,扶着树干差点瘫软在地。
这时候,天上也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光线照在大地上。她们也刚好跑到了林子边缘,身后的壮汉们依然不费力地跟着她们。
两人冲到林子外面的山崖前,不得不停下脚步。面前已经没有路,山崖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两人惊惶地转过身面对追来的几人。
为首的大汉道:“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快跟我们回去吧!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皇上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陈氏在一旁抖着声音问道:“什......什么东西?怎么还扯上什么皇......皇上了?”
那几人又同时笑起来。
为首的大汉拿着马鞭一指,道:“就是你背后背的那个东西!”
“你们......你们还想要打劫?大爷,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身上没几个钱,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跟你们有仇的可不是我!还......还有我们小姐,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大爷们若是要寻仇,只管去找老爷和夫人!我们可什么事也没干啊!”陈氏一惊之下,就语无伦次地喊叫辩解起来。
穆抒衍皱眉看向陈氏,再看看那几位嘴角含着讥笑的男子,突然沉声打断了陈氏的呼嚎,道:“东西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告诉我,我爹娘怎么样了?你们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喂!小姑娘,现在你还有资格跟我们讲条件吗?”有一个怪声怪调地声音道。他这句话又引起一场哄笑。
领头之人举起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哗,道:“我告诉你。我们滇池发布的追捕通告不知怎么流传到了这里,无意中被你爹养伤的那家人的那位老婆子在市集上看到了。她看到赏银丰厚,就动了心,想办法打听到我们滇池负责追捕的人员,就去告了密。于是,我们自然就知道了你们的藏身之处。
“至于你爹娘......”领头之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忍地道:“他们把那婆子和她孙儿一起关在屋子里,然后点了火......我们看到火光急忙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塌了......四个人现在估计都被烧成了焦炭......”
“不!”穆抒衍凄厉地大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陈氏则被吓得瘫软在地。
后面几人不耐烦地道:“老大,跟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一刀结果了,拿了东西就走人吧!”
领头之人皱了皱眉头,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抽陈氏背上包袱里斜插着的卷轴。
穆抒衍拉起陈氏,看着走近的几人,一步步往后退。陈氏此时已经被惊吓得像个木头人了。
退到山崖最边缘后,她抽出卷轴,用力往几人身后一甩!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卷轴引过去的空挡,她用力往后一拉陈氏,自己也顺势往后一倒。
等到那几位壮汉回过神来,只能看到她们跌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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