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二回 巧用男宠红白脱追命 阴使娘党粉黛义举仇(上)(1 / 1)费世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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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到廷尉朱建轸公,正在他思维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手下的吏胥来报,道:“大将军傅宽托人送来一封黄绢书信,请朱廷尉过目。”完,将书信递给朱建,朱建急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日前过留侯府邸,留侯托我给轸公带来一句箴言,如有难,用嬖人,请轸公闻之。”读到这儿,朱建顿时茅塞顿开,心窍门里洞开如同有了洞世界一般,一拍腿叫道:“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

朱建健步如飞,赶去大内长亭宫,见了皇帝男宠闳孺,开口直就奔主题道:“君得宠幸于皇帝,下人没有不耳闻的,而同样辟阳侯得宠幸于吕太后,也是朝野尽知道的。而如今辟阳侯因为一句口舌之祸,被下在狱中,现在长安的坊间都在传言是你进了谗言,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能量能动皇帝敢动太后的人。反正我是不信的,可大家言之凿凿,三个人同一句假话就成了真话了,更何况这是无数个人在你,太后想不信也难啊。这样一来,要是辟阳侯被杀了,日后太后肯定就会怪罪你,还有,皇帝除去了她的人,她会放过你这个皇帝私爱的人吗?你想你还有活路吗?”

闳孺被朱建一席话吓得魂飞外,屁滚尿流,一张俏丽脸庞,霎时变成了死灰色,叫出撞屈,道:“这事儿如何扯上了我?关我什么事?”朱建冷笑道:“要是太后在你面前,你敢这么质问她吗?世事无常,哪有什么关我什么事,只是要看上需要不需要关你什么事。”

闳孺垮了,他楚楚可怜,浑如东风摧花,一双秋波荡漾的大眼睛满是清泪,可怜兮兮地问:“朱建廷尉救我,这也吓死我了,你来教我该怎么办?”朱建捻须深沉地道:“那好,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就教你不死,你附耳过来”闳孺听完,一脸苦大仇深,迟疑道:“这,这也太那个了大人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更好办法吗?”朱建道:“你是想活命,还是寻思挑一个死法?”吓得闳孺腿都软了,鸡啄米一样点头,道:“好,好,我听你的去办就是。”

孝惠皇帝被眼前的一幕,简直吓晕了,只见闳孺袒胸露背,一身雪练霜茸的肌肤,被荆棘抽打成一条一带的殷红色血印子,简直是一幅妖异的炫丽大丽花,醒目得令人我见犹怜。这一下,让孝惠心一紧,如同痛在他身上,泪水就涌出来,他痛惜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快出来,朕替你做主。”闳孺顿时哭得梨花带雨,道:“辟阳侯审食其,在朝堂上出太后**的事儿,本来就无心诽谤,而是有心赞誉太后是命女主,这对于陛下而言,你们是受命于一家,母凭子尊,子凭母贵,难分彼此,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陛下要是不当回事,自然谣言止于陛下你这位智者,而陛下要是揪住不放,那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他人利用起来,无限放大去搞臭太后,这即是搞臭陛下你自己啊,这件事儿不是变成有百害而无一利了吗?”

孝惠看了闳孺一眼,以为然地点点头,问:“有道理,但你来明就是了,你为何要这个模样来见朕?”闳孺道:“臣是陛下的人,我本不敢自己毁坏让陛下心里不适,但现在长安的坊间都在传言是我进了谗言,皇上才这么对辟阳侯下手。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这个能量动皇帝敢动太后的人。大家言之凿凿,三个人同一句假话就成了真话了,更何况这是无数个人在,太后想不信也难啊。这样一来,要是辟阳侯被杀了,日后,太后肯定就会怪罪你和臣,还有,皇帝除去了她的人,她会放过我这个皇帝私爱的人吗?你想臣还有活路吗?

皇上要是心里还有我,还念及亲爱,就请放了辟阳侯,那我这一身用来对君王表明心迹的自虐就没有白费,要是皇上不放辟阳侯,臣就连命都没有了,你还在乎我身上的伤痕吗?”

孝惠道:“你容朕再想想,你是知道的,我和张皇后有名无实,汉宫上下,如今也没有朕能看得上的嫔妃,我和你除了有男风之爱,也是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朕岂能让你离开?再,我现在冷静下来了,你放心吧。”

次日,辟阳侯被提到牢堂上,听得任敖道:“辟阳侯这几受误会了,道是皇帝要杀你,本就没有的事儿,都是佞饶谣言所蒙蔽。现在皇上诏令放归,使臣来慰问你,车马就在牢牢营大门外,请辟阳侯登车先回府邸,随后今上就有压惊的赏赐到府上。”辟阳侯此时那是又惊又喜,赶紧跪倒谢恩道:“臣谢皇上不杀之恩,日后当牛做马以报陛下。”就这样,审食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咬咬舌头不是梦,暗暗谢昊庇佑,乘车辇回到了府邸。

食其一到家,早有贺客络绎而来,当头的就是陆贾,两人进了内堂,陆贾诡笑道:“怎么样?死而复生的滋味应该很惬意吧?”食其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皇上龙颜震怒,一会儿铁定要杀我,一会儿又没由来放了我?”陆贾就笑着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了一遍,听得食其一会儿泥塑木雕,一会儿又笑又哭,终于明白了朱建的忠义,闳孺的苦心,当然,还有眼前这位陆贾的用心。

话间,闳孺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叽叽喳喳道:“要不是我舍了性命,得今上回心转意,这事儿哪有什么转机?”陆贾翘腿道:“怎么了?若是没有人来教你这么,你这个绣花枕头里一包糠麸,还能知道怎么动皇帝?还有轸公没告诉你吗?如今你的好处可多了,一方面皇帝听了你的话放出辟阳侯,心安了一方面太后对你欢心,这两主都幸君,你现在的富贵已经翻倍了。”闳孺笑道:“可不是,原来陆博士早就知道了,我看你和轸公是合起伙儿来使我的,嘻嘻,可轸公怎么不来领情?”陆贾道:“你以为朱建是你吗?他是施恩不望报的高人,更何况他是来还辟阳侯人情的,如今,心愿遂了,他还来就俗气了。”得食其喏喏,道:“我是会去找他道谢,解释当初误会的”完,这一场生死风波,被消弭以无形,大家自然是皆大欢喜。

这时候,齐王刘襄已经率部回到了齐国国都临淄,朝廷的行文随后就到了,官报相国萧何已经殁了,听到这个消息,整个齐国王庭上下那是反应不一,但已经是唏嘘一片,因为接下来大家都明白,朝廷定会出现一个大变动了。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反应激烈,有一个人就静如止水,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人就是齐国的国相曹参。曹参回到府中,静静地告诉夫壤:“我将要入相,我们一家很快就要离开齐地西去长安。”夫人兰芷诧异得瞪圆双眼,反问道:“这是国家大事,皇帝的心思,你怎么知道?”曹参撂下一句话,道:“不相信?子姑且待之”

数日后,从长安来的子御使鄂春秋就到了齐的国都,带来了皇帝诏书,道是,宣齐相曹参进京代萧何为相国,即刻启程应召!于是,曹参率长子曹窋和夫人兰芷,及其家臣护卫一行离了齐地,逶迤西行长安。曹参等风雨兼程,一路跋涉到了长安,他自己不敢懈怠,还没有等到安顿家,就直接奔向长安宫面圣。早有内宫宦官报与皇帝,孝惠惊喜地出了紫微殿,迎出汉阙之下,见了曹参殷勤备至,嘘寒问暖道:“朕终于曹将相国盼回来了,你一路辛苦了,这段日子,萧何老相国摒于,朕心震动哀戚,食之无味,夜不成眠,有好多的国事要问曹相国啊。”

曹参忙谦让谢道:“老臣只是一介赳赳武夫,出身吏,哪懂什么相国之道?但蒙皇上宣召,不敢不来,正是来谒见皇上,陈明原委,还请皇上另用巨擘干才。”孝惠不悦回答:“曹相国这么就不对了,你莫非是怀有二心思?”曹参再拜道:“老臣不敢,既是皇帝殊荣厚爱,那老臣就不敢辞让了,那就暂时勉强在位,愿陛在意时时择能者以代老臣。”曹参话的时候,一双眼四处逡巡,他此时很希望看到一个不可或缺的人太后吕雉,可是,她没来,这让他顿时就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滋味,这眼前是凶是吉就很难预料了?太后是什么意思?这让他茫然得如坠烟海,找不着北了。

孝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曹相国,一定是在意太后没来是吧?”曹参不自然地一笑,默许了。孝惠突然压低声音道:“她今归宁去了,现在正在吕人洞,朕的外家,这不正是我们君臣好话的良机吗?”曹参听到“吕人洞”这词儿,心一抽,敏锐地感到了一种可怕的东西在威压住了自己,整个人脸色立刻就凝重起来。他知道,当时萧何营建长安城的时候,刘邦为了孝敬太上皇刘太公刘太平,为他在长安城修了一座故高仿的自己故乡沛县丰邑中阳里,免得他思念家乡,并把老家的老物件,什么舂碓、蓑衣、石头碾子,还有老乡邻都迁了来。而这时候的吕后,也执意要皇帝给她们家同样的规格礼遇,毕竟吕后的娘家吕家为开汉出力出人,那也是普之下数一数二的功大。刘邦无法推辞,就同时在建一座刘家庄中阳里的时候,也规格等同地建了一座吕家庄,那也是村井、宗祠、村树一应俱全。前文过,吕后是中国五千年来数一数二顾着娘家的着魔人,高祖过世后,她越发权重重权,吕府也就越发显赫,这时候,吕府除了吕后长兄周吕侯吕释之,在下邑为了保全刘邦性命殉死之外,弟弟吕台,及侄子吕产、吕禄及其侄孙宗族吕更始、吕念、吕他、吕嘉、吕通、吕荣、吕忿,还有和她家联宗的京官吕种、吕平。一时间,冠盖满门,簪缨络绎,还有那些附庸的清客闲人,吹牛溜须拍马的二汉子,那整个吕门那是众众济济,三伙群,四伙党,所以被人称为“吕人洞”,那意思就是人丁兴旺,风头上早就盖过了自从刘太公死后,日渐萧索的刘家庄中阳里。

吕后回娘家了,偏偏是自己来京第一赴任的时候,这是什么兆头呢?曹参的心开始凉了半截。可就在这时候,他听的皇帝道:“相国,朕已经长大了,可是,太后还是处处将朕当成孩子一样对待,她什么事儿都要过问,你朕将如何待之?”曹参低眉道:“萧何相国是如何对陛下的?”孝惠答道:“老相国曾教朕,你以前年幼,可以不尽人事,如今你已经弱冠长大,可以尽人事了,以皇上赋异禀,实在是不必问了”曹参忙对答道:“对了,臣就是这个意思,请皇上用之。”孝惠诧异道:“你?也是这个意思?那好吧,但凡英雄之见略同,也就是了,你一路奔波辛苦,先回府邸安顿,日后我们君臣有的是日子论证,你下去休憩吧。”曹参听了起身谢恩,喏喏而退。

这时候,吕太后归宁回娘家来了,这正是富贵好还乡,鲜衣怒马,一棵世间的无双扶桑木,树荫遮盖半个。可这一回,太后不是仅仅为了回娘家,为了回吕府的“吕人洞”好玩,为家族人才辈出而来自豪。她这回来是要激起滔巨浪,化成一次摧毁一切的大海啸。所有的吕家子孙族人,这时候云集在吕家家祠,那真是冠带鲜明,文臣武将,一个个意气风发,睥睨下,见了吕太后这棵大东海扶桑木,一起拜倒,齐声铿锵道:“臣等拜见太后,太后万寿!”那声音响遏行云,绕梁三日,让顶的太阳也少了几分光芒。

今的太后,一身盛装,头上金雀玉坠步摇,曲裾深衣,交领右衽,下裳是续衽钩边的留仙裙,杏黄底,朱凤纹,肩膀上被着霓虹绣绦彩带,脸上是端庄的黛眉点红唇浅妆容。她这身行头一下子就找回帘年吕娥眉的魅力,但现在难以掩盖脸上的肃杀庄严了。不过,这有啥关系,反正整个娘家人也没有人敢抬头,用平视的目光去仔细看她。行了觐见之礼,听见她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回娘家来,除了了归宁探视列位家人,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儿,要依托大家来办,孙儿,你出来话。”太后的这一席话就有些不着调了,什么事儿,非要要回娘家的时候方便去办,大家一听正纳闷儿,就看见,齐二公子刘章,从吕后身后走了出来,双手将一封帛书高举在头顶。

接下来,刘章朗声道:“臣大母曹驷氏,先父齐王刘肥之亲生母,先帝高祖之庶妻也,早年因故流放会稽郡会稽山,后来先帝及其先父王一直在找寻她的下落,皇垂怜,我们终于找到了她,又蒙今上和太后加恩,召她来宫加封太妃,不想被宫中府中的诸贱人构陷所害。

一想起她这个悲惨,我们这些做子孙的就痛不欲生,所以,我和王兄刘襄求太后哀怜体恤,找到害死我大母曹驷氏的凶手,依照汉律,就地正法,使我大母在黄泉之下瞑目,我们做儿孙的尽孝,请太后垂怜加恩。”太后道:“哀家身为国之大母,必须要主下妇人界的仪节,齐王母被诸不良妇人加害,我在母仪之位,岂能不管?无奈这几,皇帝被人蒙蔽,冥顽不灵,对哀家极不恭敬不,还听不进忠言。所以哀家就舍近就远,在咱家调廷尉南军中尉吕更始,率吕产、吕禄速去缉拿元凶石夫人归案,哀家将亲自审明案情,整顿汉宫妇道,还齐王一家人一个公正,也为泉下的姐姐曹驷氏讨一个公道。”

吕产、吕禄、吕更始得令,即刻率虎贲军进宫,就要去捉拿石夫冉堂候审,听太后发落,一时间,最精锐的宫廷宿卫南军,一律重装铠甲,配备长戈短剑,领了太后的诏令,突击进了汉宫。此时,住在北宫长乐宫内长秋宫里的石太妃夫人,还蒙在鼓里,她根本就没想到,横祸飞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事实上,曹驷氏之死和她就没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把从李道婆那儿的来的曹驷氏的下落,执意告诉了齐王刘肥,没想到引出后面的大风波,以至于曹驷氏自戕而死,终于没走出流放的地儿会稽郡的会稽山禹王宫,从而又引发齐王刘肥的遭凶而死。孝惠皇帝仁德,主政还算公正,出了这档子事儿,虽然他心中也震怒,但他并没有累及无辜,本来这事儿就这么水波不惊地过去了,可谁也没想到,吕太后竟然会杀出一个回马枪,还没到秋后就开始算账了。

石夫人还在过她的日子,卷帘看花,闲暇之时,还练练技击,对上的明月发呆。先帝山陵崩后,虽然对她影响大了,但高祖生时,也早就不来她的宫中临幸,她也早就有了百无聊赖的时光,养狸兔,观池鱼,光阴对她已经成了一种累赘。今,她正和侍女们斗草玩儿,忽然,看见管姬夫人飞一样赶来,此时的她已经是花容失色,满脸的汗水,开口已经不出话来了,张口结舌半,才低声急促地道:“石夫人,大事不好了,不好了”石夫人一看她那个样子,也已经是三魂七魄掉了一地,但她还能安慰道:“有什么事儿?将妹妹着急成这样,是垮下来了?慢慢,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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