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不怕,生疼死不疼,人生世间,这一副皮囊,抽走了自个的魂,就是别人的土石,有什么可怕的?皇后现在该知道了吧,世上有不怕死的女子,如果你信世间有道义,一定会让我们夫妇死在一起的,对吧?我们和皇后你之间没有谁是谁非,既然是将我们夫妇剁成肉酱,遍赐诸侯,民妇怕我丈夫一个人的肉不够,就来帮皇后凑够分量。”
吕后听彭越夫人说完这段话,早已浑身颤抖,冷汗如注,她也分不清是盛怒,还是极度恐惧,再也坐不安生了,急急挥手让恬开、郭蒙从狱中提出彭越,来堂前和妻子相见。彭越一见妻子,嚎啕大哭道:“你怎么来了?你不知道来了就必死吗?你怎么那么傻啊?”范夫人欣慰地一笑,十分满足地道:“妾终于见到你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妾身都安排好了,我们的孩子已经逃去南越象郡、巫黔郡去了,他们安全了,我们彭家能得以烟火绵延,我们可以放心的走了,我是你的妻子,非妾室也,与君同难,报君恩爱!”彭越顿时咬破嘴唇,仰天长啸道:“苍天呐,妻不可负,妾不可靠也······”
吕后这时自觉再进行下去,自己就要崩溃了,一挥手,恬开率郭蒙、任敖,在审食其的监督之下,将彭越夫妇牵走,押赴法场,枭去首级,悬于洛阳城头示众。再将彭越夫妇尸体实行古代做惨烈的十大酷刑之一——醢刑,被剁成肉酱,用瓦缶分了存放,可怜彭越一代枭雄,曾经几何时,令连千古二二的战神项羽也奈何他不得,就这么惨绝人寰地被剁成肉酱了,这正如后世李白有诗感叹曰:
子胥鸱夷,彭越醢醯。
自古豪烈,胡为此繄?
苍苍之天,高乎视低。
如其听卑,脱我牢狴。
吕后醢杀彭越夫妇之后,立刻歹毒地将彭越夫妇的肉酱,分开用瓦缶盛了,加盐腌制保存,遍赐天下诸侯。来到淮南国这一路的来使孔聚,来到了六县,淮南王黥布正在皖山田猎,看见来使孔聚直接驱抵达他的眼前,还没等他发细问缘由,孔聚直接开门见山道:“臣孔聚奉皇后圣命,前来送达反王梁王彭越醢刑的肉酱,请淮南王受了谢恩。”黥布还没听清楚呢,再问:“皇后的赏赐,是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孔聚一脸肃穆,重新一字一顿说道:“臣孔聚奉皇后圣命,前来送达反王梁王彭越醢刑的肉酱,请淮南王受了谢恩。”这回听清楚了,黥布嗷地狂叫一声,跌落马下,任他是盗匪出身,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吃惊非小。
但只是一瞬间,黥布恢复如初,脸上甚至于掠过一丝谁也察觉不到的狰狞笑意,跪谢道:“臣黥布多谢皇后美意,”即接了肉酱罐子,又对孔聚道:“将军辛苦了,请转告皇后娘娘,本王会收了细细品味,请皇后凤驾放心!”孔聚面无表情地回一句:“臣理会了,定会转告皇后,也请大王放心,即行告辞。”立即跑马不停蹄而去。黥布目送她远去,一咬牙号令道:“立刻回国都,传我号令,凡是我淮南国口岸边城,立刻严加封禁,所有淮南军立刻聚兵,没有本王号令,有敢擅自出入者,杀无赦!”说完,又举起那个盛有彭越夫妇的肉酱罐子,舔了几口,恶狠狠地笑道:“彭越啊彭仲公,你枉为天下枭雄,不在军争中去死,却死于裙带之下,叱咤不能尽意气,为虏不能恣厮杀,你真该死啊,泉下如何见项羽?且让我尝尝你的肉是什么滋味吧?”
另一路去赐肉酱瓦罐的使者是周灶,一路疾行也到了燕国国都蓟县,就在这时侯,燕王卢绾做了一件后悔的闹心事儿。我们前文说过,卢绾派张胜去联络匈奴,想要匈奴在自己的燕国边境安生,自己好和皇帝一起去消灭陈豨,谁知道张胜得遇故燕王之子臧衍,被他一番说辞深深打动,他哪儿知道这一切都是匈奴大单于冒顿的授意安排,便故意迟滞在匈奴不回,使燕王心有顾忌,不敢立刻进攻陈豨。就在这时候,刘邦派季布去催促,卢绾眼见得张胜迟迟不归,心中恼怒,自己又不好对皇帝交代,便一怒之下,将张胜的家眷尽数缉拿归案,下在狱中。立刻,派遣使者飞报邯郸的皇帝,道是自己的使者张胜有二心,所以出使匈奴不回,现在,已经缉拿了他的家属下在狱中,请皇帝发落。
使者到了邯郸,报与刘邦,刘邦大怒道:“叛逆之人,一个都不能留,走了家主,拿住家属抵罪,立刻让栾布为使者,去那蓟县给我把张胜的家眷拿来,朕要在陈豨的阵前杀了他们,让那些反贼都看清楚,反对朕的是什么下场。”即刻招来栾布,去蓟县去见燕王卢绾去了。可就在皇帝的这一番操作的时候,此时的卢绾身上有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原来,就在这天午夜,他的相国范齐来报:“张胜他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直接就来见你,现在就在门外。”卢绾大惊,脱口而出道:“张胜好大的胆子······”一句话还没说完,范齐压低声道:“大王别这么早下结论,见见再说,说不定张胜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卢绾立刻点头,即挥手让他来。
张胜进来拜谒卢绾,直接开口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大王因为臣的迟迟不回,为了表示对皇帝忠心,收了臣的家眷,臣实在是很伤心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回吗?那是为了大王你和我们燕国啊。”卢绾板着臭脸,问:“你还好意思说吗?你害得我在皇帝那儿下不来台,本王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真佩服你的胆量,现在还敢回来?你是不是很自信,本王会听你的话,放了你的家眷,迟了,我已经派人去邯郸觐见皇帝,请示他如何处置去了。”
谁知张胜听了并不急,拱手道:“臣在匈奴那儿得见了一个人,想必大王必定会留意他,他是大王的前任燕王臧荼之子臧衍······”卢绾听到这儿,忍不住哦一声,张胜又接下来道:“他说,现在我们燕国的时局,就好比大王会派我去出使匈奴,为什么,因为我了解匈奴啊,燕国也一样,大王你身为异姓王,燕国之所以能不和韩信的楚国和韩王信的韩国、张敖的赵国不一样而存在,那是因为大家都在造反啊,现在,你急着要和皇帝一起消灭了陈豨,对你有什么好?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还不如拖着不去配合皇帝歼灭陈豨,一边和匈奴修好,这样一来,事儿不急,大王可以长时间在燕地为王,事儿急了,也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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