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请病假的事儿一出,厉玄第二日就派了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去病官府上瞧病。
“老、老爷!太医院的曹太医就快到了!”吏部侍郎徐得德的仆从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一个不稳脚绊到门槛上,嗑了一下巴。
正在吃早饭的徐得德一口白粥都没下咽,喷了出来。
他呛了几声,喘匀了气:“曹太医?!曹太医怎么会来?”
“听先行通传的公公说,是陛下今儿一早的旨意……陛下贤德爱臣,听闻臣下身体遇恙,心急焦躁,特命太医院的太医们出诊医治……”
仆从揉着下巴又道:“本来应该是老爷您去迎的,那公公说您身子不好,不能再劳累出来了,所以传了口谕就走了。”
徐得德胡子上粘着饭粒,神色慌乱四处顾盼。
其夫人怪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太医来看病是好事,您不是最近老头疼吗?正巧了我也总是睡不好,到时候趁机问个助眠方子……”
“助眠?!你还想睡呢?!”男人急得快把桌子掀了,“这个曹太医来了后,你我也差不多能一睡不醒了!”
徐夫人不解,但又隐约感到害怕:“老爷,您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啊?平日里也没见你如此坐立不安呐……”
“别问了。”徐得德一抹嘴,指着下巴受伤的仆从,“你去给老爷我找一块大点的石头。”
两个时辰后,曹太医从吏部侍郎府出来,回宫禀报病情。
“回禀陛下,徐侍郎的头疼病已无大碍,只是……”他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让自己的后边的话听起来委婉点。
厉玄坐在行宫书房内,一手托腮,一手翻着奏折:“但说无妨。”
“徐侍郎头疼病倒是没啥大事……就是这脑子可能有问题……”
“哦?”
“臣刚进侍郎府时,就看见徐侍郎满脸是血,拿着一块石头就往脸上呼,拦都拦不住。”曹太医眉头紧皱,面色凝重,“臣医术浅薄,对脑内之病并无过多研究……还是请柳太医再为其诊治一番……”
厉玄起身摆手:“不用治了,既然都疯成了这样,就先绑起来吧……省得自残丧命。”
“这办法倒是好,只是毕竟是朝廷官员,不治的话……未免……”
“未免显得朕太过无情?”男人侧身,微微转头垂眼看他。
“臣没有这个意思……”曹太医低下脑袋,但身子依旧挺直。
厉玄叹了口气,摇头:“朕也不是不心疼徐得德,只是在你之前就有三四个出诊太医回报,他们诊治的官员都出现了疯癫的症状……”
“他那拿石头砸脑袋的算轻症了,有甚者爬到房顶往下跳,现在已经摔得半身不遂了……柳太医纵使医术再高超,也没法子治这么多人。”
瞧着皇帝痛心疾首的模样,曹太医也诧异了:“陛下!如此疯症怕是会传染吧?!不然怎么一下子如此多的官员都得了?臣觉得还是将他们集合到一起隔离诊治,这样一来减少传染,二来也不用柳太医开回跑路,累着了。”
这位曹太医热心肠地制订了治病方案,厉玄也就顺水推舟地将那几个得了“疯病”的官员“隔离”到了一处民房内。
一人一间屋子,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除了不能外出,一切照旧。
那些心虚的官员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兴许拿走账页的,并不是皇帝的人呢?
……
话说这曾菊花这天又来了行宫。
太监通报之后,将她领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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