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了柯延最终是被震撼着走的。
在此之前他想过这位明懿第一女官的模样,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竟是这般模样。这般鲜活,这样凌厉,这样的聪慧可嘉,也是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
不是他偏偏才子对女人有什么误解和歧视,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能够在泥潭之中混迹,且在这样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民风之下,还能有如此惊才决绝的绝世女才子,他深表震撼。
徐期年的胆量,胆识,见识,口才,才华都令他佩服。这大约就是才子与才女之间的惺惺相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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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大才子才女惺惺相惜棋逢对手互相试探互相促进,另外一边的小情侣却终究是闹了矛盾。
近些日子阮宴君的眼里只有算账算账和算账,无暇顾及沈迟卿那里,但她到底是知道沈迟卿自从吴娟怡的事件过后,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其实阮宴君也是挺能理解沈迟卿的,毕竟自己的结发夫君,在面对正室和妾室之间的矛盾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选择了妾室,真的会很令正室伤心。更何况,付和颐和沈迟卿两人琴瑟和鸣两情相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付和颐这样做,于情上令沈迟卿吃味伤心难过,于理上不给沈皇后留半分面子,宫里的人也见惯了见风使舵,对待沈迟卿的态度很快就有点不同了。只是沈迟卿好歹是个皇后,倒不至于猖狂明显至此,只是对于沈迟卿而言,会加重她的负担罢了。
好在沈家并没有给沈迟卿什么压力,她也不至于腹背受敌。
而沈迟卿也终究和付和颐闹了脾气。
付和颐大驾光临靖潇宫的时候,阮宴君刚刚午睡完,还正是朦朦胧胧的起床气。午睡前她算账算得头昏眼花,累的全身上下都是酸软的,直接扑在软榻上就睡着了,也不介意软衾没有盖,她还是趴着睡的。
付和颐一来就看见阮妃娘娘不拘小节地趴在软榻上休息。她近些日子几乎都不出宫门,只是一味地穿着一袭素色长裙,也不挽发不化妆,没日没夜地清算账单。只因为快要过年了,宫里头的账单该清算清点了。阮宴君的算数本来就算不上好,眼下又被天才女官徐期年坑了,促使吴娟怡把所有的工作交给她来做,每日算得眼圈黑黑。
付和颐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随性的,不拘小节直接趴着的阮宴君了。他或许偶尔会注意到她,注意到这个小丫头终于长大了,更精致,更漂亮了,也更内敛了。
直到这一刻他看见阮宴君就这样趴在软榻上,才突然笑了起来。
她似乎根本就没变,依然是那个样子。
那到底,是谁变了呢?
或许他心知肚明,或许他混淆视听,总是,都是不愿意承认的吧。
迷迷蒙蒙之中醒来,阮宴君就看见付和颐那张放大了好多倍的俊脸摆在眼前。这张脸她太过熟悉了,也太烦了。
从前多么渴望梦中能有这张脸,现在醒来见到就有多无奈。
阮宴君直起身子,迅速扯过软衾盖在身上,一头长发垂在腰际,她亲自动手梳理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
“臣妾刚刚睡醒,还来不及整理,望陛下赎罪。臣妾给皇上请安了。”
她话一开口就低下了头安安静静地等待付和颐的回复,在那一瞬间却漏过了付和颐眼神中的迷茫和怅惘。
良久,她才听到付和颐几乎是艰难地吐出一般地说出一句,“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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