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怡抬起头,楚楚可怜道,“妹妹,我把你当妹妹,你竟然这样对我的孩子?”她的演技太过逼真,以至于阮宴君缓缓冷笑了一下。
“若是臣妾用这样的法子加害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不喜作画,将它放在仓库里,使它永无见人之日,那么又怎么能达到加害娘娘的目的呢?”
阮宴君不声不响,只是静静地说了出来,“本身就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无用的可能性更大,臣妾要做就做这么蠢的事情?留了把柄不说还不一定能成功?”
或许是她太过淡定,太过镇定,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付和颐甚至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倒是吴娟怡先发话了,“灵雅,你还有别的话可说么?”
那灵雅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据奴婢所知,这幅送子观音图,是皇后娘娘赏赐给阮妃的······”
话还没说完,吴娟怡就出声制止了她。
“灵雅,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皇后娘娘如此温柔大方的人,怎么会与本宫计较这些?定是你不仔细,看错了罢了!皇后娘娘又怎么可能会加害于本宫?”
来了!来了!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最终的目的终于来了。
目标,从来都不是阮妃。
阮宴君眉头一跳,严重的深意更重了。她倒是没想到今日竟是个大型修罗场,她只知道宠妃滑胎以后大约是会有硝烟四起,只是没想到这吴娟怡野心不小,她是想要发动战争呵!
事及皇后,付和颐不得不重视起来,却也是转头看向了雕塑人沈迟卿。
“皇后,你?”
沈迟卿缓缓开口,仿佛是迟疑了很久才开始说道,语速平缓无波,仿佛是一具木偶人一般缓慢说话,依然是她说话的声调,依然是温柔娴静端庄大方的皇后,只是阮宴君无端端的觉着沈迟卿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臣妾不知。当时是阮妃初初侍寝完,臣妾依照惯例给阮妃送了一副送子观音图,派的是本宫的人去送的。这幅送子观音图,也是本宫命人凭本宫的令牌到内务府去取的,其余的事情本宫一概不知。”
付和颐看着沈迟卿这样的表情,依旧是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她这幅模样的样子。
吴娟怡又缓缓开口道,“阮妃一向无欲无求,不争不抢,臣妾是不信她会戕害臣妾腹中的孩儿的;皇后娘娘与圣上青梅竹马琴瑟和鸣,皇后娘娘又素来温和可亲,对臣妾也颇为照顾,也很疼爱臣妾腹中这个宫中第一个孩子,臣妾私以为皇后娘娘也不是这样的人。”
吴娟怡抬起头,从付和颐的身侧起来,直视着灵雅。
“灵雅,你是怎么做的?竟然怀疑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灵雅表情大惊,像是及其惶恐一般,又冲着吴娟怡磕起了头,一下一下,声音明显极了。
“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关心娘娘的身体!娘娘独自孤身一人进宫以来本就是及其艰难的了,之前饱受孕育之苦,现在又经历失子之痛,奴婢只是想能为贵妃娘娘分担一些,让娘娘压力别那样大······娘娘恕罪啊!”
阮宴君在一旁看戏,看的倒是淡定,只是她到底是不知道,付和颐会用什么态度处理这件事情了。
良久,他缓缓开口。“宫中如此大事,皇后并未做好表率,现下并没有找出真相之前,皇后的掌管六宫之权先交由吴贵妃来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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