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嗓子缓缓开口,底下很快就有两个强壮的侍卫上前拽起了地上的年轻女子就往外拖。
那女子触电一般,仿佛被碰到的肌肤都灼烧起来,用力想要挣脱两个侍卫的束缚,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挣脱的开?换来的只是更紧的拽住。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嗬嗬”“嗬嗬”的叫声,那一声声凄厉如同地狱而来的厉鬼,令在场的人一阵心惊。
阮宴君看着她的身体如同破布一般在地上拖行,心中有所不忍,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付和颐声音低沉。
“怎么?朕从进贵妃这碧玺宫一句话没说,公公就替朕安排好了所有话语?”
那神采飞扬的主位公公当即腿一软膝盖一滑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碧玺宫人也都直通通跪在地上磕头谢罪。
付和颐没什么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到底是皇帝的威仪,一股刺骨的寒意在殿内弥漫开来。
就在此时,那个女子挣脱了跪在地上的侍卫的桎梏,拼尽全力向付和颐的方向跑去,最后因为全身上下伤势较重走路不稳,又没穿鞋子,整个人摔倒滚到地上。却是强撑着身子不行爬到了离付和颐两米的地方。
“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她的声音较低,只能听见她一声声重复“奴婢冤枉啊”整个人蜷缩在大殿的主位之下。没看住她的两个侍卫急急忙忙起身要动手抓她。
“住手!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这儿呢,哪轮得到你们放肆?”
李木皱了皱眉,放声说道。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沈迟卿的面色上倒是带了几分凌厉,眉角上扬划出了一道弧度,带了金丝镶碧玉的护甲搭在桌子上,手腕垂出一个弧度,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她转头看向了付和颐,声音依旧是温婉有度的。
“皇上,眼下还是吴贵妃的胎儿要紧,这宫人是吴贵妃宫里的,看这样子似乎是受了私刑,在宫中滥用私刑本就是不合乎体制的,应当严查。臣妾派伐檀先照应这宫人,眼下先看看吴贵妃的身子是否有恙,您看?”
付和颐点点头,“吴贵妃哪里,朕先在这里等等消息,这宫人这里,皇后你先询问清楚。”
他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右手撑着头,李木见状迅速上前为付和颐按摩太阳穴。
一听到让皇后询问清楚,那宫女顿时往前又爬了一步,这才敢抬起头。
阮宴君看到的那一瞬间,心里倒是浮现出了一个人影。这女子身形消瘦,倒是像极了清瘦版的吴娟怡,眉宇五官之间尽是吴娟怡的影子,却和她完全不同的气质。这宫女生的好看,更媚,也更勾人,此时一身凌乱狼狈,倒显得多了几分令人想要呵护她的楚楚可怜之感。
“皇后娘娘,奴婢灵歌,是伺候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灵歌有冤啊,灵歌有冤啊,望娘娘替灵歌寻一条生路!娘娘大恩大德,灵歌感激不尽!”
阮宴君听了心中大骇,灵歌?这个名字早在她初进宫时就记在心里了,只是眼下这个苦苦哀求的苍白女子和靖潇宫大殿中高傲的女子的脸怎么也无法重合到一起。
一个人,气质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吗?
“你有什么冤枉的?从头说起来。”沈迟卿缓缓开口,眉心却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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