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小小年纪便做了这九重天上最为年轻的神君,一无靠山二无本事,着实令众神大吃一惊。
司命好奇心重,曾私窥我的命格,道我命里本无神格,虽侥幸成神,却也终难逃过“暗星陨落,大道难成”的命运。
彼年我年轻气盛,对他的话自然不服。我当他是官职不如我大,心存妒忌,存心要来挫我的志气,是以我在那之后的上万年都未再理他。
那时我初为神君,自然是志气满满,想要大展宏图,好好干一番事业,好不枉天帝赐我这么高的神君之位。可后来我苦心修炼多年,修为上果真是难以长进,连晚我数万年位列仙班的神仙,修为都有在我之上者。
还真是难得大道。
如今我已不是这九重天上最年轻的神君,若论起来,我与天帝年龄相当,二十万岁的高龄,真真算得上是这一众仙家的长辈。
可我却无一长处。
姜桀的话提醒了我,我到底是凭借什么,能够在这九重天上居神君之位二十万屹立不倒?
是实力吗?是权势吗?是功绩吗?
不,显然这些我都没有。
当年剖半心救洛水生灵以后,我除了恪尽职守,当真没再做出什么特别的贡献。
倒是我时不时地跑到各界去搜罗宝物,与各界不留情面地争夺打骂,惹了一身的污名。
可我依旧是神君。
天界年轻有为者众,对我自然多有意见,可见我却仍恭恭敬敬。
他们,看重的不是我。
我的一切,都来源于观尘,
即使我千般万般的不愿承认。
是谁都好,我独独不想承他的情。
他与阿若在我五万岁时大婚,迄今已有十五万年。
确切地说,是整整十五万五千五百年。
可我仍旧无法释怀。
他曾带我踏祥云与沧海之间;曾与我对饮畅谈与明月之下;他曾授我功法,教我识字;他曾与我并肩作战,救我于危难……
那时初入世,便是自作多情了,又有什么过错呢?
以至于他像是对待一个麻烦一般,一改以往态度不说,还要折辱于我。
这些也罢,我受恩于人,便该怀感恩之心。纵然今后陌路,以前种种,也总归是我赚了。我这样安慰自己,生怕自己生出一点的妒恨。
可他们偏又不愿。
在我的心上人,与我视做亲姐姐的人大婚以后,他们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一如既往地与我说笑。
可他们明明都知道的,我的那些心思,从未对他们做过隐藏。
他们却若无其事,好像我的那些情谊,那些难堪,从未存在过。
而我,怨不得,也恨不得。
我看着他们十五万年以来相敬如宾,我看着他们夫妇一体,我看着……看着他们长长久久……
难道,我连一点觉得别扭的资格都没有吗?
因为我受恩于他们,所以我稍有一点不满的情绪流露出来,都会引来他人的微词。
我只能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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