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瑾也不看他,自己从椅子上下来,把椅子折好放到一边,冷冷地说:“没人欺负我。”
李唐在严瑾这里经常碰钉子,也不恼,跟着她一前一后出了杂物间。两个人一路无语,锁好公司大门,一起进了电梯。
李唐说:“我车在下面,捎你一程吧。”
严瑾不置可否,心不在焉地翻着手机,却跟着李唐一直下到地下停车场。
在车上严瑾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却没有接。李唐玩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跟男朋友闹别扭呢?”
严瑾皱着眉头并不理他,李唐心说这姑娘太没劲了,闷嘴葫芦一样连点互动都没有。于是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可没想到,到了严瑾楼下,严瑾却突然提出请他上楼坐坐。
李唐不由失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坏坏地看着严瑾说:“小姑娘,你知道这个时间点,邀请异性上楼坐坐意味着什么吗?”
严瑾圆溜溜的眼睛一瞪,骂道:“不去拉倒。”
这句话似乎有了魔力,在严瑾公寓大门快要阖上的一霎那,李唐一个箭步迈上去,一把拉住了门。严瑾也不看他,两个人又是默默无语,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当推开严瑾闺房的门,叱咤情场的李唐竟然害羞了,他傻乎乎地坐在她公寓里的小双人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严瑾随手把包一扔,甩掉高跟鞋,脱掉西装外套。然后一步一步走近,坐在他面前的小茶几上。
严瑾说:“要喝点什么吗?”
“呃……有什么喝的?”李唐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
“白开水喝吗?”
“那……算了吧……”
两个人一下子又干在那里,无话可说。
严瑾表情越来越严肃,像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忽然开口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哈?”李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开始什么?”
严瑾轻蔑地一笑,说:“这种事你不是很有经验吗?”
李唐脸腾一下就红了,两只手紧紧按在膝盖上,越发显得局促不安了。反倒是青涩的严瑾仿佛就义一般,毫不犹豫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严瑾的动作很笨拙,可那独属于女孩儿的青草气息,就像十七岁那年猛然尝了一口加酒的莫吉托,让李唐心动不已。
所以当李唐开始主动的时候,她就像触了电一样浑身颤抖起来。李唐摸索着想把灯调暗点。但严瑾却逆反似的把所有灯都打亮了,一时间明晃晃的,连肌肤上的小汗毛都看得根根分明。
严瑾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仔仔细细地上下观察着李唐,像在研究一副新鲜的标本,脑袋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和世界未解之谜。
李唐体验过不少意乱情迷和风光旖旎,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明火执仗又活色生香。
恍若看过一场烟火表演,严瑾眼神里忽然多了种初尝人事的了然,她自言自语道:“男女之间也不过如此。”
这话让李唐听了好不伤心,他掰过严瑾的肩膀对她说:“我不想你这样一直误解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严瑾的表情很冷淡,她说:“其实我也不在意你到底是哪种人。”
这女人心狠起来真的是让人猝不及防,李唐当时只以为那些话是小女孩口是心非的气话,哪里想到一夜风流过后,严瑾竟然真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拉进黑名单,跑到她公寓也人去楼空。李唐的世界一瞬间轰塌!
他俩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是严瑾睡了他又甩了他,根本不给他一点点回味的余地。如果换做别人,李唐只当是艳遇,可严瑾不一样,她似乎把这一切当成一场献祭。
失魂落魄的李唐帮不上焦头烂额的孟琦琦,孟琦琦更没精力去关心别人的心理问题。怀孕之后她太容易疲劳和急躁了,她把严瑾遗留下的问题大包大揽下来,整个周日都待在办公室和同事们走流程。
吕一帆来接她心疼地说:“干嘛对自己那么严格,差不多得了,咱们也不缺那几个钱。”
孟琦琦说:“这是个责任心的问题,毕竟我现在还是团队的leaer,在其位谋其职。”
吕一帆说,“明天这事儿一结束,就在家歇着吧,我真怕把你和宝宝累着。”
孟琦琦不以为意,“哪里就那么娇气了,你看我们公司的妈妈们,第二天就预产期了,头一天还在签单。”
“你现在可跟她们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吕一帆嘴角一扬说:“你现在可是豪门太太了。”
孟琦琦夸张地“哇哦”一声儿,说:“那你可得让我适应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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