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帆的僻静之处就是他在栖霞区买的别墅,他们打车过去的时候,一位换锁的师傅早早等在院墙门口。
孟琦琦之前听他过他姐姐鸠占鹊巢,可今来,别墅里空无一人,甚至还有些狼藉。
客厅里酒瓶子堆了一地厨房里摆在外面的食物长了绿毛地下一层的活动厅里很突兀地放了一个棋牌桌,旁边的椅子东倒西歪。
吕一帆的脸越拉越长,眼神异常冷峻,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来了两个保洁阿姨,孟琦琦也想帮忙整理一下,却被叫住了。
“琦琦,你帮我看着师傅换锁就好了。”
这是个巨大的工程,院门、房门、后门,甚至厨房门和卧室门,全都换了一遍。
两个阿姨可能被许了什么好处,甩开膀子干得卖力,没一会儿功夫家里就变得焕然一新。
临走的时候,两个阿姨各背了一大包东西,客气道:“这么新的衣服就不要啦?谢谢老板啊,怪不好意思的,工钱不少拿,还白送这么多,老板以后找时工还叫我俩啊!”
吕一帆很有礼貌地应承着,眼里却是不耐烦。
这边,师傅教孟琦琦怎么使用新换的密码锁,把剩下的备用钥匙也一并交给她,吕一帆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看到师傅自己开了个面包车来,忽然:“师傅,院子里那套棋牌桌椅您拉走吧,能卖就卖,卖不了就当废品扔了吧。”
等那辆灰乎乎的面包走远,吕一帆重重地把院门阖上,脸上阴沉的表情终于和缓了下来。
这套联排别墅有一个巧的院子,杂草和藤蔓绞杀了原有的冬青和蔷薇,竟比外面的世界还要显得肃杀。吕一帆背靠着院门,静静地望着院墙上的一方空,过了许久才对孟琦琦了一句:“先回家吧。”
今开门的依旧是吕一帆的妈妈,只是她面露难色,低低对儿子耳语了一句:“乔乔来了。”
吕一帆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多什么。
一进屋子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胖墩儿,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家里来客人,只拿眼睛瞥了一下。
吕一帆的父亲厉声:“乔乔,怎么这么没礼貌!”
胖子冲吕一帆和孟琦琦挥挥手,喊道:“舅舅,舅妈好!”
这一声舅妈叫得孟琦琦不好意思了,她去卧室的行李箱里拿了一盒巧克力出来,胖子一下开心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吕一帆无声地叹了口气,显然拿这孩子也没办法。
饭做好了之后,胖子已经把那盒巧克力干掉了,走到餐桌前东瞅瞅西看看,挑三拣四的。孟琦琦看到吕一帆太阳穴上的青筋又凸了出来,忙在桌子下按住了他的手。
“怪我,应该等吃完饭再给他巧克力的。”孟琦琦打着圆场。
吕一帆的妈妈讪讪笑着,问乔乔还想吃什么?
吕一帆在一旁冷冷地:“孩子少吃一顿不会怎样的,他已经这么胖了。”
乔乔冲吕一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吃完饭两个人进了吕一帆的卧室,他气呼呼地:“我时候我爸是怎么管我的,你再看看我爸现在,那么纵容那子,到时候跟他那混账爸妈一个德行!”
孟琦琦连忙安抚他:“算了啦,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这样,况且隔代亲嘛。”
正着,卧室门被轻轻敲了一下,吕一帆妈妈侧身进来,看到孟琦琦,欲言又止的。
“没事,琦琦又不是外人。”吕一帆把书桌前的椅子拉出来,让给妈妈坐,自己拉孟琦琦坐在床上。
接下来这对母子一直用方言对话,但是孟琦琦从只言片语中也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就五前,吕一帆的姐姐姐夫叫人来家里打牌,被人举报了,jing察当场收缴了不到五万块钱的赌资,按律被行政拘留七,还要缴纳罚款。
这样的丢人事儿他们谁也不敢告诉老爷子,之前就因为这不肖女,老爷子高血压差点没缓过来,这次老爷子的前妻只悄悄打电话逼吕一帆的妈妈拿钱。
吕一帆的妈妈在电话里骂道:“他们在我的房子里赌钱,把我们赶回了老屋,现在出事情了还跟我要钱,没理了!又不是我闺女,要不到我头上来!”
没想到今外孙背着书包来敲外公家门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吕一帆托着下巴,眼睛里恨不得结出冰霜来,他幽幽地:“罚金又没多少钱,给她好了。”
“哪里那么简单,要债的找上门来,你姐姐他们欠了什么人二十多万,要是这星期不还就剁手跺脚的。”吕一帆的妈妈就像个神经质的女人,焦虑地直跺脚。
吕一帆忽然笑了:“早就该剁了他们,活该,咱们帮他们多少次了,我凭什么没完没了堵他们捅下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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