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暠天与祭祀不同,用随杺的话来说,就是披上了道袍,像这个时代的人了。
看暠天的年纪,也就初入弱冠,但行事作风,却如老人一般,沉稳老套。
“还是国师厉害,寡人心中不耐啊。”
燕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示意旁边的姬遥添茶。
“既然有了钥匙,肯定得拿到灵珑塔卷,但是”
他遗憾地摇摇头,“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盒子在楚国,拓跋胤那人,又是个老流氓,寡人真觉着自己是画蛇添足了。”
他心知一切都是公孙衍那老货的主意,可是决断权是他做到的,这个责任肯定他得背。
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别的,肯定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现在就想知道,怎么能悄然无声的从拓跋胤手里,把灵珑塔卷再拿回来。
“办法肯定会有的,何须着急这一时?”
暠天看着姬濉,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让人烦躁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
“这倒也是。”
现在正是风声四起时,各国的心思都在灵珑塔卷和钥匙上面。
他如果做出什么动静的话,肯定会被很多人盯着的。
这样一比较,还不如先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等到事情淡了,再想对策。
提到钥匙,姬濉就难免想到送钥匙的那个人。
“国师,你昨日不在,可不知神山庄是何等的神气。”
暠天看了眼姬遥,问道:“他们从来不与外世联系,此时如此的行事,陛下难到不知为什么?”
“这中间唯一的关联,就是随家。”
可是,神山庄的行事风格,也不像是为了随家报仇的。
“他们既然不打算闹出人命,陛下就可安心。”
姬濉眼前一亮,“既然国师这么说,那寡人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姬遥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对国师的信任,到达了一种忙不的地境。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完了心中的烦闷,送走了国师暠天后,姬濉才有时间与姬遥通话。
“父亲,齐国,秦国和楚国的人都走了。”
说到这,姬遥停顿了一下,“只有魏帝,他想见见柳妃娘娘。”
本以为燕帝会拒绝,但谁成想他还挺善解人意地点头应道:“这倒是应该的。”
姬遥翘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可是,外男不得入后宫,后宫的娘娘们又不能到前殿。”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是亲兄妹见一面倒也无妨。”
姬濉想着,到时候他们都在场,肯定不会让人传出闲话。
“这些都是小事情,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公孙家与随家的恩怨,再仔仔细细调查一遍,尤其是当年,随氏母女的死因。”
没有想到燕帝会说这个,姬遥听的是一愣。
燕帝以为他在认真听,便又吩咐了一句,“还有,再去随家问问老将军的下落。”
就算国师说不必担心,但他也不想这么被动。
既然神山庄和镇国公府的联系是随家,那他就从随家开始查。
一点一点的,早晚能查出一些眉目。
对于燕帝的安排,姬遥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如果在成婚之前,他说不定很乐意去查这些。
但成婚之后
就算镇国公府做了什么,他又能怎么办呢?
大义灭亲的收拾他们,还是该把他们的把柄递到父亲面前?
这两种做法,哪一种都对他自己没有好处。
真不知道,父亲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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