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风走了将近半个月的时候,梁良骑着自行车跑去找林夏了。车子是喻文风送给他的,说是当作今年的生日礼物。
梁良没收过生日礼物,老大是第一个送他生日礼物的人,当时立刻感动得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被老大教训了一顿。
“林夏!”梁良把自行车靠在墙上,激动地跑了过去。“林夏,你看这是什么!”
林夏正在帮外婆剥豆子,眼前多了一张花里胡哨的纸张,上面用各种颜色显著地写着“中小学生绘画比赛”。她抬头看着梁良,“凉凉,你要去参加吗?”
梁良连忙来回点着头,咧嘴笑着,露出两排小白牙。“昨天我出去玩儿,碰到彭老师了。彭老师知道我喜欢画画,就把比赛的事情跟我说了,让我想通了就去报名。”他低头盯着绘画比赛的宣传单,笑容敛了些,纠结道:“不过比赛的地方在县城里,我爸妈肯定不让我去,他们连画画都不让我画。”
林夏看了看宣传单,报名的时间是一周之后。“凉凉,你想去吗?”
闻言,梁良点点头,眼中闪着光芒,“想啊!非常想!”
林夏对他笑笑,把宣传单叠好还给他,“那我们就去报名,我陪你去。不过要先瞒着叔叔他们,我们没有钱也不能去坐公交车,所以我们要早上就出发,骑自行车去。”
听着林夏建议,梁良满脸感激地看着她,直点头。“我跟老大学会载人了,报名那天我载着你去!”
“好。这几天你要好好练习画画,等你得奖了,可能叔叔他们就同意你画画了。”林夏看到外婆端着衣服,步履蹒跚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慌忙跑过去双手端过装着衣服的盆子。“外婆,你去屋里歇着,我去洗衣服。”
外婆浑浊的双眼眯缝着笑笑,拄着拐杖回屋里了。
“林夏,我帮你一起洗!”衣服挺多的,梁良怕林夏一个女生拿不动,便主动帮她把衣服端到压水井旁,往盆里接水,开始下手洗。
“梁良,叔叔他们为什么不让你画画?”林夏往衣服上打着洋碱,两只小手来回搓着。
“他们说画画没出息,还耽误学习,考不上大学就是没出息。”梁良学着她的样子,往衣服上抹洋碱,双手来回搓着。
林夏想起了林祥生。每次林祥生画画时,夏莲也总是说他没出息。
……
报名那天早晨,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随时会下雨。以防万一,他们在出发前回家取了雨衣。
林夏跟梁良都是第一次去县城,认不清路。还好去县城的路只有一条,并且中途不用拐弯,一直走下去就能到县城了;等到了县城,他们再找人问宣传单上的地址该怎么走。
梁良载人还不是很熟练,载着林夏歪歪斜斜的骑着,还摔了两次,索性两旁都是草,摔不疼。
梁良看着林夏从草地上爬起来,满脸羞愧地说:“林夏,对不起,我骑得还不好,摔疼没有?”
林夏笑着摇摇头,吐了吐钻进嘴里的草,再一次爬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走了一段时间后,小路开始变宽,路两旁的树木也逐渐变得稀少,身旁多了来往的车辆,大部分跟他们是同向,都是骑车进城去的。
“林夏,我还没见过这么宽的路!”梁良满是激动地说,“老大说城里都是柏油路,在上面骑车特别得劲儿。林夏,你知道什么是柏油路吗?”
林夏摇摇头,车子撵上了一块儿砖,差点儿没把她颠下去。“我也没见过。”
有时,其他骑着车进城的人会跟他们聊天,不过大多是因为他们两个小孩儿在一群人里特别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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