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才不要嫁。她守丧,我也得给二叔守丧一年,凭什么她那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惹的晦气要我受。”
越说沐灵巧就越觉得委屈,一想到王彪的那个样子她就害怕。
“娘,那个克星就是个祸害,只要她在一天,家宅就一日不得安宁,你去求求爹,他那么疼我,一定不舍得我嫁的对吗?”
豪掷百两黄金给你买一个水晶球,求婚后美满,若算疼爱那是真的疼爱了。
明知王家是个火坑,嫁给刽子手何谈幸福,却花百金将幸福寄托在一个物件上,不知是真的疼爱还是愧疚。
若是真的疼爱,为何不与老祖宗争论,只因不可忤逆父母?老祖宗从来不限制他们花钱,只要沐成川愿意,三房随便拿出一件东西用来打点,都有可能化解这场杀牛事件,可他什么都没做。
就算承担三年牢狱,也可以用钱打点,让他在狱中继续过他奢侈的生活,这都比用沐灵巧一生的幸福来换的值得。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沐成川懦弱,不敢违逆老祖宗更怕失去他现在的奢靡生活。
老祖宗嗜钱,沐成川懦弱,出嫁的又不是大房的闺女,沉默以对,共同造成今日的局面。沐灵姝没有进去也没有离开,就听见三婶说:
“日子已经定了,就在下月底。”
“大伯母不是说最近半年都没有适合婚嫁的日子吗?”
“已经请媒婆算过了,下月底那天的亥时是个好时辰,所以……”
“亥时,那不就是半夜吗,我不干,不干。”沐灵巧哭着跑了出来。
迎面撞上沐灵姝,一肚子的委屈刚好找到了发泄口,“你还有脸来,我要是你就找个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可我不是你,还没活够呢!”本来沐灵姝是不打算和她计较的,就让她发泄发泄心中的不快,反正以后怕是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可沐灵巧有些太过分了,这件事怎么说都不能怨沐灵姝,她也是被牵连进来的,只是不甘于当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何错之有?
“让你嫁人的是三叔,不肯出钱的是老祖宗,我沐灵姝行得正坐得端,又没有恶语伤人不怕鬼敲门。”
“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既然见到妹妹了,出嫁那日我不便送妹妹,今日就当道喜了。我这就走,万一沾上晦……”沐灵姝捂着嘴往后退了两步。
“刽子手的妻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当姐姐的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去庙里求个符保平安。”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若是姐姐哪日上了断头台,我一定让他给你个痛快。”
“亥时出嫁的新娘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时候人们都该睡了吧,夜路不好走,亏心事做多了,可要多点些红灯笼,莫让山鬼盯上了。”
沐灵姝冷着脸,若这夜半出嫁的新娘不是沐灵巧,那就该是她,索性如今换了人。
否则这出嫁路上不知会发生什么,推她下水者,算计她与男子共处者,夜半出嫁好下手,不管是买凶杀人还是玷污她的清白,借王彪之手除之,都是好计谋。
那个推她入水,算计她与男子共处的幕后之人的存在,对于沐灵姝来说就是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心中有几分猜测,有几个嫌疑人,却苦于无实证,指向某一个确切的人。
说不过就打,沐灵巧拿起院中的扫帚追着沐灵姝,“我让你这个克星害我,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让我背锅,我打死你。”
沐灵巧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扫帚,每一寸肌肤都在用力,牙齿把嘴皮都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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