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本质是这样，但不好这样说的。”文风怪罪的瞪了姑母一眼。

又笑了。

文氏也笑了。

“文风，你说这个，姑母不看好。这样的人家，本身就是乌七八糟的，哪能培养出来好女子呢？你娶老婆，将来生养孩子，照顾父母，管家，跟你生活一辈子，这样的，怎么能行？她们。。。。。。“

“姑母，从西城出来，到了京城，我就感回去成亲可能性不大了。就想在京城找个合适的人家。我与天儿不同，姨父虽然是武官，有的人家会挑剔，他毕竟还是官家出身，而我只是商家。到了京城，才知道这里面的差别有多大。”

两个人都沉默了。

文风又说“现在，皇家在西北的生意交给了我。这一块不小，管事的人说了，做熟了，经查没问题，将来军用这一块，也会有我的份额。那就不得了的啊！现在，生意我做起来都没问题。但是，身份上，确是难登大雅之堂。有些场合，都是要找朋友带我进去，自己都得不着帖子，很是尴尬。而这些朋友，也是所谓的朋友了，处的时间长了，总是感觉很不舒服。”说完，他气恼的摇摇头。

“我想要的老婆。出身商家肯定是不成的。我书读的不好，读书人家也就算了。官家的最为合适，但官家的肯定看不上我的出身和营生。那没落的贵族是首选。只是借用她家的名头，至于她的家庭情况和性情。倒不必太在意。。“

“风儿，你说的这些，姑母真的不明白。咱们家，可没你说的这种情况“。

文风表情也有点悲哀”姨母，姑儿在京城这几年，虽然咱们的产业翻了几番。虽然我在这里如鱼得水。但是，还是不能挤身于。。。。很多事情，做不了。姑母，京城，即让我得意激动，又让我灰心丧气啊。“文风露出少有的迷惑与无奈。

“风儿，你看你姑父家，不也是这种情况吗？家里条件好一些，就想着改换门庭。可结果呢？小虫她祖父，快活吗？要是没有姨娘，你说他这辈子，活得多憋屈。说实话，最终，还是你姑父成就了程家。可见，要找个情投意合的，或者知礼懂事的最为重要。“

“姨母，您说的，我都明白。可当初程家曾祖父的想法是没错的，只不过，他的人选不好。“文风坚持自己的想法。

“没成亲之前，又有谁能知道呢？要是找一个与你心意不相通的，到时日子可怎么过？生的孩子，又能教养好吗？”文氏还坚持。

文风有点冷冷的说“好则罢了，不好，有不好的办法。我总不会如程家曾祖和祖父那么好性儿，那么没。。。。。总能找出一条出路的。”

“我就是怕你的性子。。。。这些事情，你与你父母有过沟通吗？“小虫娘知道文风，虽然看起来温和文雅，但骨子里霸道的很，所以有点为难。

“父亲走时，我与父亲探讨过几句，父亲在这方面，听我的。“

“风儿，那，你有这方面的人选吗？”

“那个朋友说了，有两个，文风想让姨母去帮着参详一下。”

“人我是能帮你看看。但是这么一次，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样，我把事情跟小虫姑母说说，她比我明白些。”

“那就太好了，后天，您与我姑母，帮着相看一下。。。“说着递给文风一张纸。

“她们知道我们去相看吗？“文氏问。

“应该是不知道。如果相中了，不管她个人意愿为何，这门亲就能做成。虽说要的是她们的门第，但如果人要是好，就更好了嘛。所以还要麻烦您费心去帮侄子瞧瞧。“

“那我还是约上你姑母吧。“

文风走后，小虫娘想了半天，让人去姑母府上送了信，想明天早晨去府上看她，姑母回信说在家等。

小虫娘到后院跟老太太和大嫂说了下，老太太哼了一声，没理她。

大太太虽说不敢明着折腾了，但毕竟被丈夫狠训了一顿，脸面心里都过不去，所以对小虫娘也淡淡的。

小虫娘心里暗笑，知道大概是为什么，也不愿意答理她。

第二天一早，到了姑母府上，到后院先看老太太，带上文风拿来的一些木耳香菇，老太太一看这些东西“哟，这个真好，是东北来的吧？”

“老太太您真识货，是东北来的。”

“他大哥跟那边关系好，每年都能弄些，只是咱们家啊，你伯父大哥和妹夫，连带着几个小的，最爱吃这个。有多少也不够吃的！呵呵！这一下，他们可要乐坏了。”

说笑了一会儿，老太太说“小虫，你姑母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你们过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小虫和她娘吓一跳，连忙问“怎么了？可请了大夫。”

“她说有些累，吃不好睡不好。我说请大夫，她说躺两天看看不，行再请大夫。”

娘俩连忙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去看姑母。

姑母还真半坐在床上，盖着被子。

看到她们来要下地，小虫娘赶紧拦着“都是自家人，你不用客气，快躺好，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两天没胃口，还有些累，躺着就好些，起来难受。我想啊，我这是懒病。”

三个人笑起来。

小虫娘说“不行别撑着赶紧看大夫吃药，别把小病拖成大病。”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来是？“

“是为了文风的事。“小虫娘把事情跟她说了说。

姑母沉默了下“文风是个好孩子，我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的。京城，门第观念太强。有时财产倒在其次，出身更重要。有些人家都是空架子，但世交往来最多，可越是这样，就越穷。唉！我们家，你妹夫的运气好，那些老师同窗同僚的，都非常提携他，所以，有个什么事，咱们家都能贴着去。一般的跟咱们差不多的人家，出去应酬，面也是比较窄的。这续儿尚了主，咱们家才算是真正站住了脚。”

“这个道理我也能明白。到京城这一年多，就是我的切身体会啊。不同的是，我并不强求，瞧得上我们，我们也喜欢的，就多交往，寻常看不起我，我还不往上贴呢。但文风还是不一样，要做事情，怎么也得要个体面。唉！“

“咱们只能帮着瞧瞧，但光看本人没用，家里也要看，原来的东陈侯家，好赌。在外面欠了债，债主四处追，出嫁的闺女家也去。在大门吵吵嚷嚷，弄得人家都过不下去。这样的人家，就算闺女好，也不能要。“

“还有这样的事啊？“小虫娘吃惊。

“一个世家，要倒下去，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净出那些不成器的子孙。瞎讲排场的，好赌的，还有包戏子粉头的，整天养虫养鹰的，光往外花不往里进，那家底儿可不经花。有的为了争戏子大打出手出事的，还有把粉头弄为家当妾的。你妹夫的同窗家里就有一个，把个妓女弄回家，宠的不得了，原来的夫人挤得的要上吊，家里可有多乱。但说来也怪，这个妓女生的女娃，倒是十分整齐，还知书达理，唉，被这对父母连累的。。。唉。“

“妹妹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事呢。“

“风儿那孩子要是有这个想法，咱们还是认真的看看，先看看本人，再去打听一下家。“

“好，文风是家里这一代的支柱，亲事上可不能马虎。“

“行，我先打听打听，有了信，咱们再看。“

姑母留她们吃饭，但她们想着她不舒服，就说还有事，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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