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它,可它却想吃了我!”黄鼠狼梗着脖子,似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塞缪尔恶狠狠的吼道,似乎这样就能发泄出她自出生以来,遇到的所有不平一般。
露娜并不明白这黄鼠狼嘴里的“它”是谁,或者是个什么东西,可这并不妨碍她发现,在那黄鼠狼的话音落下之后,她叔和她老师的面色竟瞬间划过了一丝惊惶。
“走!现在就收拾东西!下山!”苟特沉着脸,目光中是露娜从未见过的凝重之色。
丽雅在苟特的一声令下后,下意识的站起了身,连迟疑都不曾的就冲进了屋子里,只留下露娜一个,懵懵的看着塞缪尔和苟特,甚至连空气中的恶臭都被她给忽略掉了。
“叔叔?老师?”露娜迟疑开口,虽然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塞缪尔和苟特的样子,却让她心底莫名有些慌乱起来。
“等安全了我再给你说,现在去收拾东西。”苟特的额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汗珠,平日里的沉稳睿智在这一刻几乎荡然无存,那声音里夹杂的一丝颤抖,让仍旧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露娜听在耳中越发心惊。
“塞缪尔,把她……栓在院子里!”冲向木棚去取药材的苟特,忽然顿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了那只仍旧被塞缪尔钳着脖子的黄鼠狼,眸光中虽然短暂的划过了一丝迟疑,可却也仅仅是一瞬间,就被冰冷所取代。
这是露娜第一次在苟特的眼中,看到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眼中的平静被冰冷所完全取代的老师,看起来竟是能让她生出了那么一丝的畏惧的。
这一刻,露娜说不上为什么,但明显感觉事情不对的她,却本能的直接冲入了塞缪尔的房间,几乎是四肢并用的,把她叔叔的东西聚拢在了一起,无法用爪子扣皮扣那就不扣,她直接用嘴把兽皮的四角聚拢在了一起,叼着拖下了床,又拖出了屋,向着自己的房间拖去。
此时的院中,黄鼠狼已经不知为何重新化作了人形,奋力的嘶叫着,挣扎着。
可不管她如何挣扎,叫嚷,却依旧逃不脱塞缪尔的钳制,苟特更是不知从何处找来了绳子,正帮塞缪尔反绑着那只黄鼠狼的四肢。
露娜在看清她那脏兮兮的略显熟悉的模样时,不禁愣了一下,却也仅仅是一下下,便收回了目光,把塞缪尔的行李拖入了屋子里,见丽雅已经率先把她的行礼收拾妥当,便冲了过去,贴着皮包卧倒,奋力舒展开前肢,竟是准确的自行把两条前腿穿过了背包的肩带。
待得露娜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发现竟然真的自己背上了包的那一刹那,就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却根本来不及抒发感慨,因为此时的她,竟是听到了三头犬的吠叫之声。
那东西的凶残程度,她是跟着塞缪尔在山中见过的,连受伤的同伴都能活撕了分食的生物,这深更半夜的出现在了他们住处的周围,再联想到仍旧没有消散去的恶臭,以及那只黄鼠狼,露娜觉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
望着已经被捆了个结实,丢在院子中央的那只脏兮兮的明显才几岁大的黄鼬兽人幼崽,露娜的眼中到底还是划过了一丝不忍,这般被丢下的幼崽,她明白下场如何已经是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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