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成真了?”
白淞茫然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白高远,他的亲生父亲。
方才他气势汹汹地踏入青枫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卷金纸重重地拍在白淞的案头,仿佛这么做他心里就会痛快一些似的。
可预言.......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淞茫然地拿起那卷金纸,缓慢地抽开那上面绑着的绸带,接着展开,将上面寥寥几句墨笔字细细地读了一遍。
……
又一遍。
白淞放下那卷金纸,双手放在金纸两边,面无表情。
白家父子间存在着一种格外诡异而又默契的沉默。
末了,还是白高远耐不住气。顿了一顿,他沉重又颓唐地叹了一声。
白淞微闭双眼,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几不可察的沙哑:“阿爹,您信吗?”
回答他的是白高远的又一声叹息。
若说他不信,今日如此这般是为何?若说他信,他却真想不信。
白高远无能为力。
这半个月以来,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做不到的,他都一一尝试着去做了。但结果是,除了招致各方对他们白家的不满,还有皇帝种种暗示的警告之外,他什么都没得到。
甚至今日,他还因上进谏言而被皇帝怒斥不敬。虽说到底没有定罪,却也让白高远心下骤然生了些防备。
“淞儿啊——”
他开口,语气中满是无能而生的颓败。他有太多的话要讲,这些话由心而生,经由肺腑,却在吐露前的那一刻,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白高远摇头。
“阿爹,您不用说。我都懂。”
白淞深吸一口气,他顿了顿,随后说道:“无妨。虽然天下人不信我。但事实到底如何,外人不清楚,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我的一生如何能让这区区几行字就概括了!”
说完,他冷笑一声。
白高远抬起头,看着白淞的眼中满是激动。
“淞儿!”
白淞将目光投在金纸上,最后扫了一遍上面的墨字,最终将它重新卷起来,用绸带原样绑回去。
“这上面全是胡诌,不足为信。”
“是,你说得没错。这几天是诸事混在一处,是阿爹沉不住气了。”
听到他这一番话,白高远渐渐冷静下来。
的确!
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
先是淞儿登册失败,紧接着流言扩散,于是皇帝因此对白家不满。这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张金纸......这一切的发展简直不能再合理。
但合理过了头,那就有些令人怀疑了!
这是一场局啊!
十年前就布下的陷阱,就等着他往下跳!
白高远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蹊跷。
他连忙转身,面对白淞,咬紧牙关道:“淞儿,阿爹必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但只见白淞看着他,眼神中明暗闪烁。
最终,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必。”他开口:“现在布局的人躲在幕后,他在暗我们在明。就算阿爹知晓了他的用意,我们又能拿他如何?不如将计就计,就让他以为这局成功了。到时露出马脚,我们才好顺着狐狸尾巴抓住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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