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最近有些忙,而且裴小姐刚找回来,我轻易离不开。等到时清明,我把三月半的和四月初的一块看了。对了,初一事多不好离身,我打算初三告个假回来敬香,你同大家伙说一声。”
桂婶听她这么说,便皱了眉。
“少东家,要我说您也不是裴家的正经丫鬟。这些子伺候人的活计也不用做得这般上心,往日里您在咱们本家的时候,这些子杂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银钩点了点头,但并未将这几句话放在心里。
她的家人们都不晓得裴皓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以她现在的情况,她要是一天不在,她便能脑补她同周氏她们是一伙的,立刻将她划出自己身边。
想起那对母女,她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沉郁。
“西城周家的米粮欠了多少?”
她开口问桂婶。
桂婶回忆了一瞬:“大约三万两。咱们去年中秋与他们结了一回,后来便再也没有与她们结过。”
银钩安静着。
两人走入账房,自有人递上账本。
桂婶接过账本,又领着银钩朝前院的仓库走过去。
“这回一共到了十五万两,清了两家的账目后,咱们还剩下十万两不到。加上店里盈利和这十万两,应该还能用个半年左右。”
“这么年年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银钩感叹一声。
桂婶眯眼笑着。
“少东家不必忧心。咱们这趟来晋国不是为了赚钱的,主要还是给贵人们办事的。”
银钩摆摆手。
“但这么年年几十万两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水云氏除了我,离国还有如儿,我们两个年年要从本家掏个近一百万两。桂婶你也别怪我说得直白,宫中的贵人们不晓得这是一笔多么大的花销,你还不清楚吗?”
听见这话,桂婶摇头叹气。
“这也不是没办法不是。咱们多亏贵人相助,这才能在临国一家独大。若是换了旁人,想拿出这么多钱来,还做不到呢!”
银钩从桂婶手里接过账本,翻看了几眼。
“到底是不行。”她有些丧气地合上账本:“咱们今年清了周家的账目后,就不要再从他们家进粮了。他家的米贵,换西城的王家,进他们家的二等米。然后一等米让人去安京周边的县城,直接朝农户收。少许少许收,别太张扬,晋国米粮方面管得严。另外咱们家收菜的那些农户,问问看他们家是否有种地,若是有,用王家的三等米换他们家的一等米,再补些银子。”
银钩说着,将账本还给桂婶,从身后的账房那里接过算盘,手指如飞地拨动珠子。
“这么算起来的话,每年应该要花销个八九万两。但比起周家的一个季度三万两来说,每年在米粮上应当就能省下至少两万两的银子。”
桂婶惊喜大呼。
“这笔银子不小啊!”
银钩点了点头,将算盘递还给账房:“先这么吩咐下去,做个三个月。若是可行,便让人传信去离国,让如儿也这般做。”
桂婶拿过那算盘,一边默念,一边按照银钩刚刚的思路又拨了一遍珠子。
“应当是可行的。”她算了一算:“这么一来,还是少东家的法子好。周家的米粮实在贵,大抵是觉得他们家大夫人嫁了相国,还打出了相国妇米的名号。买的人还不少,简直不知所谓!”
银钩摇头浅笑。
“晋国都是这般的。女人活着就是为了成亲生子,那些人大概觉得她们离了男人就什么也不是了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