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礼数依旧做的周全,而南宫无言自负容色甚佳,又故意的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却连沈君兮的半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待两千精兵带着豫州涉案的官员回来,京城上下才算是得知了当朝摄政王和北诏太后微服私访的消息,一时间不免感叹一番主政者的体察民情。
沈君兮本打算将自己出宫一事隐瞒下来,可她已然见到了南宫无言,自己撒谎就算了,若是被这个心思缜密的男子一番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她一朝太后的颜面何存,况且,大方承认了,总比被人说出来强一些吧。
沈君兮带着南宫无言和北辰修径直进了宫,并在当晚设宴为东楚太子接风洗尘,而外国使臣的宫殿就设在北辰修的昭华殿不远处。
她早在回宫之前便提早告诉了礼部尚书,故而此次北诏的接待倒也算是礼数周全,一切都按着沈君兮预想的方向徐徐开展。
唯有小皇帝,似乎有些恹恹。
沈君兮问过唐淮,她不在的这几日,阿满和清芙陪着小皇帝,唯独沈君兮的卧房甚少让小皇帝进去看过,只因躺在床上装病的人本就不是他的母后,而是精于易容的蔓枝。
看母后从未起过身,小皇帝可谓是担心坏了,尽管如此,他在学业上也是丝毫没有荒废,只是时常去催太医院,慢慢的身上竟也有了些为君的威严。
沈君兮看着心中倒也颇感欣慰,只是她离宫装病这么久,也没告诉小皇帝,的确是害小皇帝担心了。
沈君兮知道,这孩子本性纯澈,他是真心的将自己当成了此生唯一的依靠。
因为北辰风他,只有沈君兮了,他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
离开这近一月,沈君兮再次见到北辰风的时候,小皇帝穿着一身明黄暗纹龙袍,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稚嫩的脸板着,颇有几分他的父皇不怒自威的味道。
沈君兮心下一柔,几分酸涩和愧疚,让北辰修带着南宫无言和穆雪莹先去行宫休息,然后就走向了北辰风。
待四周无人,北辰风抿了抿唇,扑到了沈君兮怀中。
他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沈君兮像之前的母后和父皇一样,躺在病床上之后,就再也醒不来了,如今知道她装病微服私访,心中本该是说不出的轻松。
他知道沈君兮是为了家国百姓,为了母后和父皇的嘱托,为了他北辰风的天下,可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委屈和埋怨,为什么自己的母后偷偷出了宫,自己却是和宫里的人一起,最后才得知的。
沈君兮揽着小皇帝,能感受到他将自己抱的很紧,也能看到他眼底的担忧、委屈和怅然若失,大概猜得到他在想什么,沈君兮在心底略略叹了口气。
女子柔和的声音在北辰风耳侧响起,“风儿,对不起,下次母后不会再瞒着你了。”温暖的阳光为女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声音真挚,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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