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掘地挖水塘,以及其他种种原因导致修厕所计划一推再推,现在一家人上完厕所仍然觉得自己是只臭味儿熏鸡,白明风依旧隔三差五地边嘀咕着,边去墙角蹭鞋底。
再后来,老娘还念叨了好些个有的没的,都是改天要添置的东西。
哦,对了,就刚才她哥拆纱布时,老娘还说改天了要买匹马呢!
依着现在全家经济提高的速度以及各项计划的推进效率,白明心估计,那匹马没准儿还在母马肚子里呢……
“行了,都收拾差不多了,妈,这盆儿放哪儿?”白明心举着宝贝小盆盆,觉得放哪儿都不妥当。
“放……”祝安青打量着小盆盆,又扭头审视了一番屋子的各个犄角旮旯,土墙小破屋,零散烂家具,一眼看过去什么也藏不住。
“要不放你床底,往里头推一推。”祝安青还微俯着身,瞅了两眼黑漆漆的床下。
“我就怕钟意如这位大小姐半夜把这盆扒拉出来当便盆用……”白明心犹豫着说道。
“不至于吧……”祝安青半信半疑地喃喃着,迎头撞上白明心的目光,又改了口,
“一会儿我悄摸抱到我们屋吧,和那千机册一起都放我和你爸睡的床底下去。”祝安青说着,又感慨道,“改天啊,咱们起个青砖大瓦的新房子,给你屋添置点儿像样的家具。”
白明心方点头笑着,将小盆盆放到祝安青面前,心里默默在自家老娘的“改天计划簿”上又记了一笔。
“项羽果真在乌江自刎了吗?”白明心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钟意如满是遗憾地问话。
“那还能有假?项羽最后身陷重围,众叛亲离,身边只剩美人虞姬和那匹乌骓马,最后自刎于江畔了。”白明风边讲着,边摇头叹息。
“将门之子,少年气盛,力能扛鼎,战至绝境,虽是故事里的人物,可要在当世,也该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钟意如喃喃道。
“那项羽死前还曾作诗一首,”白明风执筷夹了一粒花生,低声吟诵着。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白明心悄然落坐时,发现钟意如已是双拳紧握,眼眶微红,情绪随着白明风抑扬顿挫的描述上下起伏,全然不曾注意到白明心的到来。
老爹不在,桌上也收拾得只剩一盘花生米,白明心捡着花生米,拄着下巴也悠闲地听着自家哥哥充当说书先生。
还别说,白明风的口才当真了得,说到兴起,楞是起身学着戏文里的虞姬,翘着兰花指唱了一段。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这便是虞姬自刎前说的话?”钟意如想象着项羽立于江畔,虞姬自刎于其身前,眼眶又是一阵泛红,“那项羽死前除了这诗可还说了什么?”
“追他的敌兵中有他的故人,项羽只说,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随后便横刀自刎了。”故事落幕,白明风的语调也随之沉重而缓慢。
“他那故人该死!”钟意如本还一脸感动与震撼,待听到故人一说时,猛地立起身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直震得一粒花生米崩到了白明心的脸上。
白明心捡着花生米的动作生生止住了,白明风本还应着故事情节,做一副沉痛的样子,身子也立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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