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亦琛听后眉头紧锁,难道……“此时还牵扯其它!”
笃定的声音如散落于玉盘的珠子般铿锵有力。
“正是!”白瑾瑜点了点头。又缓缓的分析着具体的情形:“王爷可还记得初春的那场大雪?”
席亦琛目光冷凝:“记得!”他怎会不记得,那是他成亲的日子,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他这一生最屈辱的日子。
“咳……”见席亦琛周身气息骤变的白瑾瑜敛了敛神色,自是明白席亦琛情绪为何改变。
便没再继续问,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继续道:“那场大雪使得靠近白山周边的几个县皆受了灾,而其中最严重的就便数洛县……大雪不仅压坏了数不尽的房屋,还冻死了很多牲畜和庄稼。有几个村庄更甚,竟冻死了几十户人家。”
席亦琛听着白瑾瑜的道来眉头紧锁,这些情况他也知晓些,怕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吧!
“王爷您也是知晓那洛县所处的地势环境的。”白瑾瑜看着正在沉思的席亦琛,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洛县三面环山,地势低平,恐怕那里是积雪最严重的地方吧!”席亦琛看了眼白瑾瑜,唇角微勾,依他所想洛县怕是会有更严重的损失……
“不错!”白瑾瑜停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将视线转向席亦琛道:“那洛县的确是积雪最严重一处。正因如此,如今天气渐渐回暖,山上的积雪融化,大量雪水融入山上那些松软的泥土,逐渐的,那些松软的泥土渐变为淤泥。更糟糕的是,洛县那处数日前又下了几场暴雨,导致山脊和山谷处那几处的淤泥滑落,形成泥石流。大量的泥石流一齐滑落,冲毁了大片村庄,淹没了不计其数的良田与房屋,淹死了数以千计的百姓。”
讲到此处,白瑾瑜有些口干舌燥,席亦琛给他倒了杯茶,白皙如玉的指尖摩挲着杯沿。
“若只是如此,应贤定不会如此急切来寻本王……”他抬起眸子,那里面如瀚海星辰,莫测如云,令人看不清情绪。
“是以……”白瑾瑜接话道:“是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若是普通的疫情还好,可那处位置偏远,所以都染上了极为猖狂的鼠疫,并且还有些幸存者逃离了洛县,若是他们被染上逃到别处,怕是……”白瑾瑜眉头紧皱,若是那些人真的染上了鼠疫,怕是整个东泽国也得经历一场浩劫……
只见坐于案桌前的席亦琛眸光微闪,晦暗不明,一手摩挲着下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鼠疫……怕是不太好办!”
看了方桌上的那本奏章,思绪沉了沉,鹰眸微眯,薄唇轻抿,奏章中中仅仅是上报了洛县因这次灾害而造成的巨大损失,淹死数千村民,要求发放赈灾银两。关于疫情一事只字未提,想想从洛县到盛京,快马加鞭不出半月路程。根据这死亡人数,怕是这灾情不止有半月时日了!看来,这是有人要刻意隐瞒了……
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眸光中隐藏着一丝肃杀之意,看来,有些人是活的太滋润了……
“此时消息可确切?”抬眸看向同样未说话的白瑾瑜。
“十有八九,那边探子来报时便已有上百人一夜之间全死了!”白瑾瑜忧心忡忡的看着席亦琛,探子来报时,他便信了,不然,上百人一夕之间无一活口,死前症状一模一样,让人不得不信!
就在二人皆陷入沉思中,便见到彦青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席亦琛又看了看白瑾瑜,眉头微皱,这室内气氛如此诡异,不知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
“何事?”率先回神的席亦琛看着纠结中的彦青便出声打破这一室沉静。
彦青抬头看向席亦琛又将视线转向白瑾瑜,缓缓开口道:“浮青苑暗卫来报,王妃吐血昏迷了!”
“什么?”听到彦青的禀报,白瑾瑜大喊一声,身子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这一猛地动作差点被掀翻,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
看到反应如此剧烈的白瑾瑜,彦青细细说道:“说是左相大人提及王妃母亲后,王妃与左相大人起了争执,左相大人走后王妃便吐血昏迷了!”
坐于主位上的席亦琛从始至终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眸光晦暗,让人无法捉摸他此时的情绪。
在听到是因为母亲的事辞儿与父亲起了争执,白瑾瑜心中猛然一缩,急忙向着席亦琛行了个礼:“王爷,属下要去看看辞儿,先行告退。”便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
“应贤,本王和你一起去!”待席亦琛说完后,眉头猛然皱了皱,自己竟鬼使神差般的将此话说了出来。
许是看到应贤如此着急,也怕自己若太过不在乎他的妹妹怕是应贤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恐有怨言。席亦琛就这样安慰着自己,跟着白瑾瑜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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