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着,姑姑曾经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是那种典型的上得了厅堂、下得厨房的女性,管理家务、照顾家人、处理公司账目、招聘人手千头万绪,姑姑却处理得井井有条。可现在的她,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安琪儿心疼地看着姑姑,一向爱美的姑姑,头发乱糟糟地绑在后面,一件真丝圆领的上衣,下面搭着一条家居裤,之前的姑姑,可是那么的爱美!紧皱的眉头和永远没有笑意的脸,让她老了不少。在这从前是不敢想象的。曾经的她,是那么的时尚,那么的意气风发。一场变故,真的葬送了所有的一牵
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心酸,她还在听姑姑继续讲述着。或许是几年之后再回顾,会意识到很多问题,所以姑姑在回忆的时候,也没有放过任何她记下来的细节。
“你们女孩子会玩请笔仙、碟仙什么的吗?照理,这样的游戏,恐怕只有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女生才会玩吧?可铃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就提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姑姑到这里的时候,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却总有那么一抹温柔,“还提过什么鸡鸣啊、桃木什么的可以辟邪,就了我都不会信这些东西,可她一个丫头,怎么会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感兴趣?”
其实有一段时间她们还迷上占卜术、星座和塔罗牌,想起那些曾经在一起的温馨日子,安琪儿忍不住带着几分心酸的微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可笑的青春期。毕竟全国十四亿人口,星座却只有十二个,就算是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真的能跟星座对上,但那真的管用吗?
“那一段时间,她看起来有些神神秘秘的,不清她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在家那三,大半夜的都不肯睡觉。对了,那时她的睡眠不太好,还专门去找了社区医生去开了一些有助于安眠的药,对了,当时还买了一几瓶酸枣仁膏,听是有助于睡眠的。”姑姑摇了摇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道,“哦,我想起来了,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盒阿司匹林,自己有些头痛。有病不去看医生,反倒给自己乱开药。可我了也没顶用。那个孩子,固执起来就像是一头牛,我的话,她是从来都不肯听。”
到这里,姑姑顿了一下,突然看了看安琪儿,叹息道,“哦,我差点儿忘了,那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不是吗?当年你姐在的那个大学附近,发生了很多起杀人案,只要是穿了红色衣服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杀。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发现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你姐真的是太奇怪了,她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件红色的衣服,是要做一个实验用。”
姑妈东拉西扯,安琪儿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表姐似乎在忙活什么事情。但却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红衣杀手听后来抓起来了。”安琪儿皱了皱眉头,就在罪犯被抓之后不久,表姐莫名其妙的出了意外。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时间点她有些记不清楚了,但两件事情应该是先后发生的。
官方给出的法是罪犯已经归案,但是却没有得很具体,传那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案件才没有公开审理。可那和表姐有什么关系?
“谁不是呢?最可怜的是那些被杀死的人,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那可不只是杀了一个人,那是毁了多少个家庭啊?”姑姑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姑姑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她看着安琪儿,像是在琢磨什么,突然问道:“其实那个时候,她还找我问过认不认识什么半仙什么的,是要查一些东西,是需要什么上身去问一问的。对了,清明节的那,她还神秘兮兮地问我,为什么路边会有那么多烧纸钱的人。从前,她可是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
几句话得安琪儿后背直冒冷汗,而姑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将这归结于杨铃那时已经有了预感,所以才会那么问。
“你听过桑琪这个名字吗?”一想到桑琪那张麦色皮肤的脸,安琪儿就莫名其妙地感觉不舒服,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名字和自己相仿,最重要的是,她明明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可一提起自己的表姐,她就完像是换了个人。
姑姑愣了一下她的反应已大不如前,换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可此刻,她是犹豫的,“哦,想起来了,你姐在我的面前提过,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虚伪又做作的女生。怎么了?她做过什么吗?”
虚伪?这样的评价很的到位,可在背后如此评价自己的朋友,是不是有些过火了?看姑姑的模样,就算是这样的评价,似乎还有所保留。
安琪儿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哦,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她。她是我姐当年的室友,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
“看起来还是个有头脑的人。”姑姑皱了皱眉头,情感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有你姐才是最傻的那个人,如果她还活着,只怕也不可能独当一面的。她可能会跟我一样,结婚、生子,然后平平静静地过完自己的一辈子。”
前提条件是,表姐会好好的活着。安琪儿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姑姑,如果她还活着,一切都会大不相同了。毕竟传统文化的影响还在骨子里,他们可以开明到不计较孩子的性别,不追求生儿子,但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一家人幸福美满,这才是主流的价值取向吧?
“就算你姐真的有了男朋友,可我认为那也只是孩子玩的感情游戏,不用当真的。毕竟将来她是要继承整个家业的。就算不是她,也是她未来的老公要打理家中的一切,人品、家世都是不能挑出什么大毛病的。你姐知道这是我们的态度,如果她真的打算带什么人过来,必定是她很喜欢又让我们无可挑剔的人,否则的话,我们不会同意的。”姑姑的声音多少有些沙哑,“琪琪,你也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现在你还,应该知道人心险恶的道理。不管你自己认定的人有多好,都不如家长的目光看得更清楚,毕竟年龄就等于阅历,看多了人情,才能懂得人心有多难测。”
如果当年表姐坦白一切,会不会结果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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