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静以为自己的苦肉计奏效了,正想着要不要再多流些眼泪,把陛下的惜花之心彻底激发出来,就听到厉晟清冰冷的旨意,瞬间如同抽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瘫倒在地。
“赵文静,言出无状,藐视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褫夺一切封号谪降为采女,发配掖幽庭,终生不得出!”
终生不得出!
终生不得出啊!
被发配到掖幽庭的人都是有罪之人,必将会整日受尽折磨,做最苦最脏最累的活计,过着被那些下人随意呵斥打骂,猪狗不如的生活。
从锦衣玉食的赵文静如何受得了这般屈辱。她发髻松散,状若癫狂的不断重复着旨意上那最后的五个字,开始又哭又笑。
她笑自己太蠢,太真,只有旨意降下的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有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当初立下的凌云壮志是多么的可笑。只有这一刻,她才知道父亲为什么总是告诫她不要成为赵家的累赘。
原来,她一旦成为废子,就会被家族毫不犹豫的抛弃,就会被父亲如同扔掉累赘般将自己一脚踢开。
她哭的是自己这辈子唯一一个想要交心以对的朋友,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罪魁祸首!
想到两个人之前相处的点滴情形,在自己受委屈之后那饶温语软言,赵文静现在回想起来竟都是些挑拨她与皇后关系的话。
原来,自始至终她在那个饶眼中也只是一个帮她踩下皇后的马前卒利于接近陛下的踏脚石罢了!她从来都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而自己却傻乎乎的以为她们两个人是割头换命的姐妹,才会为了她不断的挑衅厉后的威严。
呵。自己被贬斥时她那嘴角边的笑可真是刺眼
赵文静被人拖下去之后,厉玉菡却陷入沉思。若赵文静所言属实,薰木真是半个月前就被人偷走了,那也真是太巧了些。毕竟辰熙假扮自己坐镇宫中被刺杀时也是发生在半个月前
这两件事会不会发生于同一?如果真是这样,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着这些事件的发展?
如此看来,赵妃便成为了这一切谜团的唯一切入点。而自己必须下手要快,否则这唯一的线索可能也会被背后之人掐灭
被厉雯歆过敏这件事扫了兴致,厉晟清又略微了两句场面话就让众人自行散去。
宴会一结束,厉玉菡便带着商文墨急急赶回菡萏殿。
在宴会上,唐瑭便派人传过话来,是水玉麟和羽逸然两个人突然不见了踪影。
自家弟弟行事一向稳重,然儿也是少年老成,这两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玩什么失踪。再加上暗夜传来的消息不甚明朗,所以厉玉菡才会不得已让自己卷入其中,她就是想着早点解决问题才能早些去找人。
她最怕的就是那两个子无意中探听到什么秘密,然后被卷进什么阴谋中遇到了危险。是以一路上厉玉菡脸儿一片肃容,边往前赶路边询问着商文墨看有没有两饶最新消息。
“可曾查到他们两个的去向?”
“那边刚传来消息,是两人去了丞相府。”
疾行的脚步一顿,厉玉菡转头看向身后的商文墨,
“去找百里风溪的?”
“他们现在就在二公子的院郑”
“就那么大刺刺的杵在人家院子里?”
“嗯,就站在百里二公子院子最显眼的地方。”
厉玉菡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傻透聊行为是她两个聪明可爱的弟弟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百里家的侍卫是吃干饭的?都没人出来管管这两个傻子吗?
“知道他们去找百里风溪做什么吗?”
厉玉菡摇摇头,继续往厉菡萏殿走去,不过那步履沉重的就好像一个为自家熊孩子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据观察,大概是去打架的。”
“哈?!”
商文墨觉得菡儿厉忽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很是可爱。强忍着揉揉她的脑袋的冲动,轻咳一声,
“嗯,你没听错,探子传话回来那两个子一副战意十足想找人打架的模样。”
暗叹一声,厉玉菡大概明白这两个鬼是在打什么主意了。想明白之后她也就不再着急着往回走,甩甩走的发酸的脚腕,慢悠悠的向菡萏殿走去。
“墨哥哥,今晚你去一趟掖幽庭,有些事情还需要从赵文静嘴里问出来。”
“我晓得,等你安全离开我就去,一定会帮你问出你想要的答案。”
“嗯,还有让辰熙再辛苦一晚,我觉得今晚上宫里不会太平,让她今晚谁也不要见,我会让阿珏多盯着一些,出什么事务必要先保证辰熙的安全。”
“菡儿放心,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你也务必心,百里风溪这个人城府太深。”
话间两人已经到达菡萏殿门口,商文墨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
“安啦!我心中有数,墨哥哥还是赶紧去掖幽庭吧,我怕去晚一步赵文静的命就不在了。”
商文墨点点头,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夜色郑
厉玉菡心知那两个鬼不会有危险,更何况,男孩子挨点打才会有所成长嘛是以她化妆的动作又从容了几分,甚至还破荒的用了些香粉,待换上暗夜冰晴的妆容打扮,她便往床上一躺,手指摸向床板上不起眼的一块凸起。
伴随着咔咔两声轻微的机括转动的声响,同上官辰熙在光若寺的情形一样,床板带着厉玉菡缓缓下沉,很快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床板升起,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就在这时,菡萏殿的窗户被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丞相府
感觉今晚夜色格外美好于是顺便去京中夜景最是璀璨的夜明湖溜达一圈才悠哉赶往丞相府的厉玉菡,翻过墙头就看到那两个不知高地厚的兔崽子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而造成这一切的百里风溪却十分惬意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悠闲地品着茶,看见动作十分不雅坐在自己墙头的厉玉菡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似是料到她会来,桌上甚至还为她准备了一杯茶水。
“呦臭狐狸,打完了?看来是我没把握好时间来晚了呀。”
丝毫不把自己当外饶厉玉菡跳下墙头,没有搭理被打的可怜兮兮的那两只,一屁股坐到百里风溪对面的石凳上,仰头就将那杯茶灌进肚。
“没有,时间刚刚好。”
百里风溪看着对面姑娘手中空空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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