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止费惊夜八卦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百里风溪,连一直懒得睁眼的凌卿画都难得睁开了漂亮的眼睛。
百里嘴角的笑是那么刺眼,不是吧?!
这还是他们那个拒人千里,狡诈如狐,心冷手黑的碎星阁阁主吗?!
“小溪,不是吧?
那姑娘姓甚名谁?谁家的?排名第几?家中几个兄弟?几个姊妹?
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快快快,碎星阁不行了呀,这消息怎么这么晚才让我知道!”
费惊夜充分发挥了他八卦话痨的本质,上下嘴皮一碰,气儿也不带喘,这话像开了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就是一堆。
“是谁?是谁?是谁?!”
百里风溪瞥了眼睛冒光虎视眈眈的几人,轻哼一声,袖子一甩,人便不见了,就连流竹都被带走了...
众人当即就炸了,
“百里风溪,你真阴险!”
百里这边的笑闹厉玉菡丝毫不知,她现在正皱着眉头看着熙熙攘攘放学的人流,而她想见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遇上青松学院放学,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
难不成被夫子留堂了?
拉拉身边人的袖子,商文墨会意,抱着厉玉菡悄无声息的进入青松学院。
里面已没有多少学生,还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也都正往外走。
快转到深处的地方,叫骂声隐隐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速度。
“小子,别以为你家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成绩好,得到夫子的夸奖又能怎样?!
像你这种贱民连我们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天才?!我呸!狗屎!”
“哼!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告诉你,祭天仪式你休想和碧琳一起主持!”
“对!碧琳可是我们虎哥的!”
“就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里可不是你这种贱民能来的地方!”
几个衣着光鲜的少年满脸讽刺不屑,对被他们围在墙角的一个少年冷嘲热讽,还时不时的对其狠狠的打上几拳,踹上两脚。
被打的那名少年身形狼狈,衣衫上已经布满了脚印尘土,发丝散乱,身上也满是淤青伤痕,尤其那青肿的面庞已然看不出以前俊秀的模样。
唯一可取的也就只有他那忍耐阴翳的眼神以及宁折不弯的脊梁。
虽然那少年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样,但厉玉菡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名挨打的少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的亲弟弟水玉麟!
毕竟血脉相连,那种从骨血中涌动出来的亲切,是那么的强烈。
看着不成人形狼狈至极的弟弟,厉玉菡眼中满是杀意,不过她还是静静的站在房顶俯瞰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男子汉就应有男子汉的气概,不管怎么说,到现在刚满十二岁的弟弟都没有求饶的意图,厉玉菡心中很是慰藉。
“呦!骨头还挺硬,到了现在也不肯求饶?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为首的少年又一拳打到水玉麟脸上,立刻血液像两条小蛇从他的鼻子下面流出。
水玉麟艰难的抬手抹去血迹,阴森一笑,
“赵伟虎,你没吃饭吗?这一拳可真轻啊!”
赵伟虎被他的笑激怒了,愤怒的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
一拳接着一拳,
像雨点般砸在水玉麟身上,他的身体早已麻木,感受不到疼痛。
原本琥珀色的眼睛如今蒙上了一层血光,眸色森寒的盯着这群人,寒气如刀。
赵伟虎被这眼神盯的心里发慌,好像自己已被一只阴冷的毒蛇盯上,汗毛根根竖起,等醒过神来,他的后背衣衫内里都湿透了。
随后他一阵无名火起,明明自己身世比他好,比他好太多!
可凭什么自己就要永远被他压下一线?凭什么碧琳只对这个贱民笑?
凭什么?!
凭什么?!
“打!狠狠的打!今天不废了你,我赵伟虎就不配是赵家的大公子!”
说着他拿起旁边一根铁叉就着灵力直直刺向水玉麟的双眼!
就是因为这双可恶的眼睛把碧琳勾的神魂颠倒,毁了它,只要毁了这双眼睛碧琳就是自己的!
毁了它!
毁了它!
此时的赵伟虎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毁了它!
水玉麟瞳孔紧缩,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悲凉,自己竟要死在这种败类的手里!
自己死了,爹爹娘亲姐姐肯定会伤心。
还有那素未谋面的姐姐,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会同自己想念她一般也想念着自己呢?
不过,她想不想我又有什么关系,有我想念她就够了...
人为官我为商,就算死也不能还手,给家人带来麻烦!
水玉麟绝望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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