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波人顺着另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严方任在原地站了会儿,觉着从面前过去的第二波人看起来很不对劲。
瑞安澜在他身后冒出一个脑袋:“咋个回事哦?”
严方任拍拍她,把她头顶的问号扫一扫:“再看看。”
当晚他俩思考住哪儿时,瑞安澜坚持说附近有天地无一的小房子可以休息两天,严方任便随瑞安澜前往。
等到了之后,严方任觉得他对“小房子”的定义可能和瑞安澜的不太一样。
五进宅院也能叫小房子?
天地无一又没个一官半职的从哪儿搞的五进大院?
问瑞安澜,瑞安澜也不知道,住就完事儿了。
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过了,所有家具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两人也没力气打扫,就随便收拾了两间厢房出来,暂且住下静观事态发展。
没让他们等多久,风言风语就传开了。依附于地水师的六个小帮派纷纷抗议地水师的行为,本来大部分都是看中地水师上头是坎水宫才来依附。这下有的出去找下一个靠山,有的独立出去自给自足,一时间把地水师给闹的懵了圈。
直到地水师出面澄清提高本月例行上缴款项是因为地水师内部无法负担补充人员空缺而产生的额外开销时,人们不仅不信,反而更加认定地水师有问题。
地水师的事儿坎水宫主宫不管,反而要向下施压收钱?
至于坎水宫主宫不管,地水师真是很委屈。旗下崽子们闹了一出,被惊风阁借机敲打了一番,水无心本来还要惩罚地水师,被首领好说歹说,外加当年被水无心收养的中原第一堡遗孤、如今的心腹泠曜心疼地水师的惨,在一旁帮腔,才免去大部分责罚。这额外开销主宫还真的一分钱不出。
那下面的小帮派才不管上面的小九九。最近连日暴雨,山洪山崩频发,各大产业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本来小帮派们中很多要靠基础产业过活,被气候一逼,地水师又来讨钱,他们干脆破罐破摔。钱是没有,自己人都快吃不饱穿不暖了,你爱咋咋地。
下面乱哄哄的,地水师也不干了,派出一队人马武力警告附属帮派。而附属小帮派和当地民众素来关系很好,听说地水师讨钱不成反而上门打砸抢,田里的壮丁纷纷拿起草叉要保护小帮派们。几来几往,地水师跟平头百姓又施展不开,还惹得当地兵荒马乱。
就比如说,当地盛产高岭土,因此制瓷业也相当发达,生产的釉下彩瓷器不仅在当地销量极佳,还要借水路运到别地贩卖。有些瓷窑因为先前的暴雨而暂时关闭,剩下的窑本来烧得好好的,被地水师这么一搅和,废了一批瓷器不说,有的都没法正常烧制瓷器,基本处于停工状态。
严方任猜这事儿闹成这样大少不了惊风阁的推波助澜,就不知道局势能不能控制住。搞不好,官府以为发生民变,派了官兵,那谁都落不得好。
不过也和他们没关系。他和瑞安澜两人每天看你来我往剧情反转,吃瓜吃得满足。
结果,在瓷窑出事儿后的第二天,瑞安澜突然惊叫一声。严方任一个激灵,忙问她怎么了。
瑞安澜挠挠头,说:“突然想起来,好像被地水师搅和的瓷窑里有我家的。”
“???”虽说那些都是民间瓷窑吧,不是,重点是天地无一怎么还插手制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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