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住的严方任看不见外界情况,只能在心里数着张蜃青又使出几招后,残存的狼蓦地发出长嚎,纷纷转身逃离。
张蜃青这才把严方任放开,收起手上的剑,慢悠悠巡视起残骸。他从狼的尸体上收回丢出去的剑和刀,还顺带翻检了一下,回头对严方任说:“这只狼的皮还挺完整,要不要剥下来给你做件小衣裳保暖?”
严方任脑补了一下血淋淋的狼皮穿在自己身上的画面,连连摇头。
张蜃青兴致缺缺地把狼尸踢走,走回严方任身边,握住他的手。严方任的手小小的,却是粗糙的,掌心已经有和他年纪不符的硬茧。张蜃青看了看渗着血丝的红肉,道:“等会儿找点药给你……”话说到一半,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严方任:“……”
于是,张蜃青和狼群打了一架,虽然只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出了一身汗,衣服又被血染了个透,着了凉,夜里睡到一半还是发起了烧。
而严方任刚从被冻个半死的状态恢复一点,又光着脚上蹿下跳地助攻,也是精疲力尽,闷头睡了一晚还没缓过劲来,就被烧的迷迷瞪瞪的张蜃青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给他物理降温等一通忙乎。
等张蜃青体温好不容易退下去一些,严方任已经失去力气。两个人只好瘫在一处,不说话又过于无聊,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
张蜃青执着地想起来昨晚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从哪儿学的“伏吟”?”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儿,严方任还是会继续装傻充愣,但他现在老老实实地回答:“书上。”
张蜃青皱着眉小声嘀咕:“不能啊……还有什么书记着这个?”
“天盘九格匣乃剑术流派之失落武器。匣重逾两钧,三百年黑檀所制……”严方任一言不合就背了起来,张蜃青越听越不对,这记载也太过详细了。他抬手打断严方任,问道:“哪来的书?”
听到这个问题,严方任沉默了,往后缩了一下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眼神在自己脚尖和他脸上梭巡。来回好几回合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道:“阿林山顶。”
“阿林山顶?山顶有啥?”张蜃青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迷茫的眼神突然清明,大声道,“你是惊风阁的人?”
他没忍住惊讶吼了一声,把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震的嗡嗡直响,自己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严方任不确定自曝身份是否正确,但在他幼小的心里,半天救了自己的命两次的人,约等于可以信任。
张蜃青上下打量他,没产生其他危险的想法,倒是还半信半疑:“惊风阁怎么会有你这么点大的孩子?”
此时的严方任其实也不清楚第五荣养一群孩子是要干什么,更不想说些虚词诡辩,干脆抿着嘴不作声。
张蜃青看他不回答,估摸有啥难言之隐,也不逼他,自言自语了起来:“我在风陵山脉里住的这几年,都避着惊风阁走,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救一次惊风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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