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望着扶初,此刻,他好像也明白了为何楚漆泽想阻止他去查这个案件了……
如今的楚暮,可以说是进退两难,眼看着凶手就在眼前,却又不能抓住……一想到这里,楚暮的眸色便不由得跟着黯淡了下来。
扶初很想开口问楚暮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事,但话到了嘴边后,却又将它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楚暮那模样,似乎也不太愿意将那事说出口。
……
山下,热闹繁荣;山上,万籁俱寂。
好像所有的热闹都涌到了山下一般,此时此刻,留在山上的,仿佛只有那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的夜。
凌安堂内,还亮着一抹昏黄的烛光,冬夜寒风凌冽,吹得烛火随风摇曳,好像随时都会被熄灭一般。
周遭一片静谧,窗前站着一袭白衣,颀长挺拔的背影,映着那昏黄的光线,就好像天神笔下的一幅画卷一般。
过了好久,凌安堂外才传来一声试探般的敲门声。
扣门声只响了两下,紧接着传入那静谧的空气之中的,便是一阵沉着的男声:“漆泽师叔,你找我?”
一语落地,站在窗口的楚漆泽才悠悠地转过了身。
烛光柔和地映在了他那张冷俊的脸上,与往常不同的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份狠戾与阴冷,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楚漆泽的目光不急不缓地落在了门口,而后轻轻撇了撇嘴角。明明他的眼眸中也浮上了一层笑意,但那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丝的温暖,好像比屋外那冬夜还要冷。
楚漆泽什么都没有做,但空气却好像在这一刻被凝固住了一般,片刻后,楚漆泽才幽幽地走到了桌旁:“进来啊——”
楚漆泽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脸上仍存着一抹似有若无般的笑意。
“不知漆泽师叔今晚找我过来所谓何事?”终于,门口那人犹犹豫豫地走进了房间,他看着楚漆泽,眼眸中仿佛还犹存着一份防备。
他稍稍向前走了两步,而后在距离楚漆泽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进屋的人是雁图南。
雁图南唯唯诺诺地看着楚漆泽,在楚漆泽面前,他乖巧得就像是一只被驯化了的兔子一般。
楚漆泽看了雁图南一眼,示意让雁图南坐下。他始终没有告诉雁图南今天找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着实让雁图南心里有些忐忑。
楚漆泽盯着雁图南看了一会儿,空气安静了片刻后,他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像憋了好久终于破功了一般。
刹那间,他脸上的那份狠戾好像也跟着消逝而尽了,转而代之的,是一份久违的亲和。
楚漆泽这么一笑,雁图南原先那颗悬着的心便也好像慢慢放了下来,他盯着楚漆泽看了一会儿后,也挤出了一个笑容作为回应。
“刚刚这么紧张,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楚漆泽安静了一会儿后,才轻松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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