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旻挂羚话,只是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柏嵘追求另一个班的同性同学,竟然严重到要受到书面警告,甚至休学?如果是真的反复骚扰,倒可能显示出某种心理问题,但教务处的老师又“谈不上骚扰”,这怎么越想越觉得是对的歧视呢。
祁旻赶到教务处的时候,看到的除了教务处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柏嵘班上的班主任和辅导员之外,竟然还有理学院院长王星海。四人原本正在谈该如何处分柏嵘,看到祁旻这个新来还不到半年的实验室突然出现,各自的脸上都多少露出了些许惊讶。
“王院长……”祁旻没料到传是的院长也参与到了对柏嵘的“定罪”中,“我是柏嵘实习所在实验室的,之前教务处侯老师打电话告诉我”
“嗯,你实验室的柏嵘同学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理学院院长王星海接过话道,“我个人建议他休学半年,所以他可能不适合再在你那儿做毕业设计了。”
“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祁旻礼貌地问道。
教务处的侯老师看了王院长一眼,得到许可后才道:“是这样,昨我们接到生物系大四男生郑安荣的举报,柏嵘往他们宿舍的门缝里塞了一封对他的表白信。他觉得这种行为不正常,所以就向教务处投诉了。”
“那您也觉得这种行为不正常么?”祁旻不禁反问道。
侯老师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倒是王院长又开口道:“现在网络上充斥着许多有害观点,学生受其影响的确会做出错误的行为。柏嵘现在有可能还只是出于模仿的阶段,及时停止并受到教育纠正对他也更有利。”
祁旻不禁觉得这场景中的身份错位令人诧异。王院长明明是深柜的,现在却胃恐同观点辩护将同性恋等同于病态。柏嵘的班主任和辅导员都对此持默许态度,反倒是和柏嵘并没什么实际上的行政关系的实验室老板站在了他的那边儿。
“院长,我想知道同性恋怎么就是错误行为了?”祁旻不禁脱口而出,“现在国家法律都不禁止同性恋了,咱们学校为什么还要跟同性恋较劲呢?”
“法律不禁止,也不代表学校院系就能容许这种行为。”王院长语气严肃地道,又甚至相当冷硬地对她警告道,“而且,祁旻,这件事原则上跟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柏嵘跟我的确不存在行政管理上的关系,但他如果没有别的错,您也不能就因为他是而让他休学吧?”祁旻只是觉得这事儿十分魔幻,“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大四马上就能做完毕业设计然后毕业了。现在让他休学,不就只能让他延毕了么?”
“休学是为了他好。要是他以后一辈子都要受到有害观点的影响,那是比延毕严重得多的后果了。”王院长反倒平和了语气道,“祁旻,你太年轻,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祁旻终于有点儿明白了,王星海作为深柜的理学院院长,恐怕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同性恋行为划清界限。这在她看来简直如同自虐上瘾一般。然而他或许觉得倘若现在阻断柏嵘的“同性恋通路”,就能避免如同他自己一样往后十余年深柜的痛苦。可同性恋只是一种性取向而已,压根儿也不是能被“治”好的啊!
靠劝是不行的了,祁旻离开教务处后直接打了柏嵘留下的紧急联系如话。紧急联系人是柏嵘的舍友,祁旻让那个男生给柏嵘的家长打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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